其中天神宮勝十二場負八場,戰死六人,重傷三人,輕傷五人。七絕門勝八場,戰死九人,重傷四人,輕傷三人,雙方各付出慘重代價。純以實力論,卻還是天神宮的人更勝一籌。
“就這麼一下子死了十五個人?這就完了?”衛天衝喃喃道。
他對今天這場廝殺沒有半點心理準備,以至於當殺戮來到時,也全無抵抗能力。看著那鮮血流淌,看著那生命流逝,心中也自震撼。
唐劫並不怪他,事實上這刻象衛天衝這樣的學子還不少。
他們到底還只是學子,一天沒有離開學院,對於“殘酷”這個詞的理解就都只流於紙面與想象中。
而今天,就是上師們提前為大家上的一課,讓他們看到這世界脈脈溫情的背後,那隱藏著的殘忍。
“當然沒完。死去的人還會有替補,繼承前人的積分繼續奮鬥。”唐劫回答。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衛天衝艱難道。
唐劫笑笑補充:“唔,那些活下來的學子則繼承仇恨繼續敵視,如果說以前的仇恨只流於紙面,那麼現在,這種仇恨就是切身體會了。”
“你是說……”衛天衝看看唐劫。
唐劫悠然道:“這些活下來的人裡,未來總有一些人可能會成為門派內的中流砥柱,但他們不會忘記今天的仇恨,更不會允許門下的弟子忘記。到那時他們也會透過種種手段安排類似的血拼,進一步激化和製造新的矛盾,使仇恨代代相傳,非到一方死絕,絕不放棄。”
衛天衝聽得全身顫抖:“那豈不是永無寧日?豈不是在有意製造仇恨?”
“是啊,本來就是這樣。”唐劫笑道:“你以為仇恨是什麼?仇恨是利劍,它傷害你,讓你痛苦;但它也是力量,給你支撐,讓你堅持,讓你奮鬥;它更是毒品,讓你渴望它,依賴它,離不開它;它更是工具,一種廉價而好用的工具……”
衛天衝不懂毒品的意思,但他至少明白了唐劫說話的大部分含義。
他有心再問,唐劫卻似已知道他要問什麼,拍拍他道:“別犯傻,明白歸明白,有些事該做還得做。成為工具不是恥辱,為了達成所需,就算是玉門八九轉的天才,該被利用時也得乖乖被人利用……只要別被人利用一輩子就行。”
衛天衝好奇誰家天才這麼不值錢,甘心被當工具,但想想今天台上天神七絕兩派出來的好幾名學子都是八轉以上的天才,便再無言以對。
他不知道,此時唐劫所指的,卻根本不是臺上那些人。
在和衛天衝說過後,唐劫起身,向後排那些觀戰的學子走去,柳紅煙,書名揚,侍夢等人都坐於此處。今日賽事已完,大家正要散去,唐劫走過來,站到柳書二人身邊道:“名揚,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書名揚一楞:“什麼事?”
唐劫與他並肩而行,低聲道:“今天的戰鬥,你也看到了。”
“恩。”
“如無意外,那麼接下來千情宗和天涯海閣,洗月派和獸煉門之間,也將有一場生死搏殺。這不是比賽,名揚,是生死之拼。”唐劫面色沉重道。
“我明白,還好你的對手不算太強。”書名揚點頭道。
“我擔心的不是自己。”唐劫搖頭道:“是君揚。他的對手是赫連虎,這個傢伙的實力你也看到了。”
昨天加今天,唐劫已看到赫連虎兩次出手。
尤其是今天,天神宮對七絕門的同時,天涯海閣與獸煉門也進行了激烈的戰鬥,而最為精彩的一場,就是藍玉與赫連虎之爭。
二十場戰鬥,天涯海閣依然以七勝十三負敗北,但是在最關鍵的天才戰上,藍玉卻打敗了赫連虎。
是役,赫連虎也發揮出了自己的實力,這名獸煉門排位第一的學子確實不負其名,自身實力強悍不說,更擁有三隻開智下品的煉虎。與唐劫的伊伊和小虎不同,煉獸是獸煉門實力的組成部分,因此是可以帶上場的,一如衛天衝的傀儡。唐劫的小虎和伊伊卻不可以。
藍玉雖然獲勝,卻也勝得極為艱難,就連自己也受了些傷。
正因此洗月派的每個人都看得出來,蔡君揚絕無任何可能贏赫連虎。不提他那三隻下品妖虎,就是他自身表現出的戰力,都足以與蔡君揚一爭短長。
這刻唐劫這麼說,書名揚也嘆息一聲:“是啊,此人實力極強,君揚……他是沒什麼希望的。”
唐劫嘆了口氣道:“問題是君揚的性子太倔了。你也知道,他向來信奉寧戰死也不投降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