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身上下了沸靈散,唐劫卻有夕殘痕這個比沸靈散更有的反追蹤道具。正因此,南凝江幾次嘗試性的抓捕才會失敗。
然後這也無疑讓南凝江進一步認識到,身邊可能真有唐劫的人。
夕殘痕自認為做的詭秘,心有靈犀無跡可尋,但懷疑卻是不需要證據的。即便夕殘痕在那之後一直在南凝江身邊,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就輕易無法洗脫。
至於現在,他終於要找機會把自己調開了。
南凝江讓他單獨領軍,無疑就是對他懷疑的明證。
最要命的是,如果唐劫事後不能再掌握南凝江動向,那幾乎就是在告訴南凝江,內應就在四人中間。
而以南凝江的頭腦,既然派出另三人,就必然是有辦法證實那三人是不是內應的。
換句話說,揪出他來只是時間問題。
想到這,夕殘痕也是一陣心寒。
如果不是他習慣性隱身,旁人只能感覺到他的存在,看不到他的表情,那麼這一刻他的臉色變化只怕已被人盡收眼底。
南凝江的排兵佈陣還在繼續,隨著佈置,整片山區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下。
夕殘痕看著他鎮定自若的樣子,心中卻是一片亂麻。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唐劫!
是了,這事還得問唐劫。
他想到。
正打算使用心有靈犀,耳邊卻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十二弟,還楞著做什麼?”
夕殘痕抬頭,就見一個溫婉女子正在他眼前。
“六姐。”他說。
六鷹司紅線,精擅人心與拷問之術,擅搜魂,通問心,凡經過她手之人,無一能保留秘密,別看外表溫婉,其人卻心狠手辣。
南凝江把她派給自己搭檔,這簡直就是授命她查自己。
夕殘痕強自鎮定心神:“我習慣了獨來獨往,從未有過領兵作戰的機會。老大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派我領喋血堂,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司紅線笑道:“所以才為我們派了位戰將啊。”
說著手一揮,指向身旁一位金甲人道:“這位是趙紅開戰將,將與我二人一起負責北部封鎖線。不用擔心,有趙戰將在,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夕殘痕無奈,只能點頭,三人已帶著人向北邊而去。
看著夕殘痕司紅線他們消失的背影,南凝江突然笑了笑。
他說:“希之。”
旁邊蔣希之道:“屬下在。”
“傳令下去,等我們入山後就開啟大陣。”
“是!”
“大陣?什麼大陣?”眾人不解。
“封山大陣。”南凝江淡淡回答,對著地圖劃了一圈,這次卻是整個劃了進去。
梁真人愕了愕:“封山?封鎖整片通靈山?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不是已經封鎖了這一片山區嗎?為什麼還要把整個山區都再次封鎖?”
南凝江回答:“對付狡猾的敵人,怎麼可能只依賴一層防禦?剛才佈置的封鎖雖好,卻依舊只封鎖了南北東三面,西面山區內,卻是我們無法封鎖的。誰也不知道唐劫會不會繼續冒險深入,一旦他真這麼做了,我們的佈置就全完了。”
南凝江佈置的是u形而非o形封鎖線,這種封鎖的最大問題就在於他無法封堵通向大山內部的路,從而也就擋不住唐劫的冒險。
“他不會深入的,那樣的話他會死。”
“他不需要入的太深,只需要比我們的防禦線深就可以了。也許只是一步之差,就夠他繞過整片防禦線。”南凝江悠悠道,手指在地圖上無意識般的敲擊著。
南凝江這話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過,他分明就是在說,有人會向唐劫洩露關於封鎖的具體深度,好方便他逃亡。
虛明月已道:“南凝江,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嗎?”
真要說到暗助唐劫,其實虛明月的確是比夕殘痕更值得懷疑。畢竟夕殘痕與唐劫的過去沒人知道,虛家與唐劫的關係卻人人明白。
也就難怪虛明月會發怒了。
南凝江笑道:“虛姑娘,你誤會了,我只是在說一種可能。若我不相信你,就不會留你繼續在這兒了。不過萬事有備無患,我不會把希望全放在一道合不攏的封鎖線上的。西面,天空,甚至地下,都是唐劫可能逃逸的通道,雖然可能性很低,但只要有可能,就必須中斷他。所以在此線之外,建立一道封鎖全山的封鎖線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