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反問。
劉老四臉上現出一個無奈的苦笑:“是我失禮了,不知大人是怎麼找到我這兒的?”
“我好歹也是秘堂的人,雖然說暗子之事責任重大,不可輕洩,卻至少比別人多了些機會……知道王俊彥嗎?”唐劫問。
“王俊彥?”聽到這名字,劉老四眼前一亮:“那小子和我一起,都屬東河暗子,不過此人終究是年輕氣盛了些,兩年前被鷹堂的人一個小伎倆就騙了出來,總算這小子腿腳快,跑出了莫丘。”
“是我救了他。”唐劫回答。
劉老四這才明白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十年曆煉,帶給唐劫的不僅是貢獻點,更有許多認識與交往,這些曾經的牽扯其實也在有意無意間影響著唐劫。
比如此刻,就是因兩年前的一個任務,當時王俊彥被天神宮追殺的已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眼看將死之際,是唐劫突然出現救了他。他對唐劫自是感恩不盡,連一些不該說的也說給了唐劫聽,其中就包括這劉老四。
這刻看到唐劫出現,劉老四知道自己麻煩來了。
當然他可以推說唐劫不是自己的上司,可以不聽他的,但以唐劫今時今日的名聲地位,他要敢說這話,唐劫真一巴掌滅了他,回去後洗月派都不帶教訓他的。
因此這刻亦只能道:“不知大人找小的,有何吩咐?”
唐劫長袖一揮,兩人之間已多出一張石桌,兩張石椅,桌上還多了一壺酒。
“坐吧。”他說:“邊喝邊聊。”
“是。”劉老四也只得答應。
信口閒聊中,緊張的氣氛漸漸緩解。
暗子本就是為門派服務的,劉老四奉命在莫丘潛伏多年,其實一直沒有過什麼大動作,只是蒐集一些當地資訊傳回給門派,如今唐劫的出現,某種程度上其實也是在讓他真正發揮自己的作用。
劉老四也明白這點,只是長期平靜的生活不願被打斷,因此一上來才有些牴觸,這刻酒過三巡,思想漸漸回到正軌,也知道自己是什麼人,該做什麼事,終是一咬牙道:“說吧,需要我劉老四做什麼?”
看他這樣,唐劫笑笑:“也沒什麼,就是蒐集些資訊,我需要知道天神宮最近採取了哪些手段對付我。”
“就為這個?”劉老四有些驚訝:“大人這些日子鬧的全國風雨,天下皆知,天神宮拿你無可奈何誰不知道?”
“笑到最後的,才是笑得最好的。天神宮是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那是因為當時他們的精力主要用來防止我逃走,沒想到我會反撲。不過隨著時間過去,他們就會重新採取新的策略。如果我應對不慎,很可能在下一輪出手中就死在他們手裡。”
“原來如此,不過事關上風,我也沒把握能瞭解多少。”
“不需要你知道他們的具體方案,只需要你知道他們的大致行動,就可以分析出他們的對策。另外,我還需要從你這裡得到一些關於本派的訊息。”
唐劫如今和洗月派通訊斷絕,而他要想和天神宮周旋,同樣離不開洗月派的支援,所以恢復聯絡是第一要務。這也是他找上劉老四的根本原因。
“這個沒問題,我這就放訊息回去,告訴派內你在我這兒。”
“記著別直接用符令傳訊,天神宮有秘法,可以監視符訊,雖不能知其內容,卻可掌其方向。”
劉老四笑道:“原來大人也知道這個。大人放心,此事我們早已知道,另有方法可傳訊息。”
“那就好,對了,你現在境界如何?”唐劫問。
到底是經過專業的掩飾訓練的人,就連唐劫的天眼都看不出他的修為境界。
劉老四回答:“不才魯鈍,修煉四十載,依舊只在九轉期。”
唐劫伸出一支手指點在劉老四額頭上:“放鬆精神,不要抵抗。”
劉老四不敢違抗,只得放鬆自身,任由唐劫的意志看遍他的身體。
片刻,唐劫收回手指道:“你修煉時間太長,九轉未成,肉身已由盛轉衰,如無以外,只怕今生難入開識。”
劉老四嘆息道:“是啊。”
“不過有足夠的靈藥支援的話,還是可以衝一下的,運氣好的話,真人雖無希望,巔峰卻是可以。”
“那需要大量資源。”劉老四搖了搖頭。
“所以說,遇上我未必就不是好運。”唐劫手一揮,就見石桌上已多出無數瓶瓶罐罐。
“這是……”劉老四已驚得眼都合不攏,整個人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