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規矩,下人們就得先造反,就算是其他家族也會勸止。
大家族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早使得一個人的事往往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批人的事,否則姬子騫的到來也不會引來如此大的牴觸,虛若谷更不必信心滿滿地認為天神宮不會滅自家。
這錯綜關係的人脈,從來都是最重要的保證。
唯一不同的是,凡人只有凡人的人脈,仙人則有仙人的人脈。
外聘的靈師,享受的只是這一個人。
自家的靈師,享受的則不僅是這一個人的力量,還有傳承的力量,更有這靈師一生交際帶來的人脈力量。
因此鄭書鳳的說話,終究只是一時氣話,她既不能,也不敢,更不允許打破這樣的規矩。
只是現在鄭書鳳的氣還沒消下來,因此秦管事雖然提醒的對,她卻是不願聽的,反而狠狠瞪了秦管事一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好好的松梅瓶怎麼會突然跑到門口去了?為什麼靜心園的事剛出來,我們這邊就得了訊息?為什麼連老太爺那邊都會那麼快得到訊息?還有怎麼就這麼巧,正好我們到了,衛蘭心就說出那麼不堪的話?光憑這幾個小的,只怕還想不出這麼陰損的招,只怕還有老的在後邊搗鬼吧?對了,秦遠,你不覺得清陽軒離靜心園實在是有些遠了嗎?虧我還一直覺得你忠厚老實!”
秦管事驚的汗都下來了,只能陪著笑說:“太太向來是精明的,只不過嘴長在姑奶奶臉上,沒人能干涉她說什麼。”
他並不否認鄭書鳳指出的問題。
精明的下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裝傻。
精明的主子同樣知道什麼時候該放手。
鄭書鳳很精明,正因此,她絕不會在這件事上窮追到底,現在丟擲這些疑問,不過是在敲山震虎,警告下面的這些人,別以為老孃好糊弄。
我裝一下傻,放過你們,你們也都給我收起那些小心思,這名額是衛家的,給誰不給誰,終究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因此秦管事不辯解,只說衛蘭心的不是。
秦遠說的也沒錯,清陽軒他是安排的遠了,可也沒真遠到就不能去見衛天衝的地步,說白了還是衛蘭心的確沒把衛天衝這個正主當回事;衛天衝是刁難姬子騫了,可也不過是對僕學最基本的要求,說白了還是姬子騫一點義務自覺都沒有;下人們也是算計他了,可衛蘭心那張沒遮攔的嘴能說出什麼話,也不是下人們能控制的,說白了還是自己嘴臭又不會做人。
許多事情,終歸是自己有問題,然後才能被人利用。
鄭書鳳也明白這點,反正她對衛蘭心一家子也討厭,藉機趕人了事。
大家在無形中達成默契,下人們幫鄭書鳳甩掉姬家這個麻煩,自己也安然享受著兩個名額。也只有擁有了這種默契,大家才能和睦相處。
所以接下來,鄭書鳳又發了一通火,最終卻破天荒的沒處罰任何人,真正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被鄭書鳳一句“滾吧”如蒙大赦的下人們紛紛離開,秦管事和唐劫走到最後,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直到快出府了,唐劫才笑道:“這次還要多謝秦叔叔幫忙了。”
“我啊,是上了賊船嘍!”秦管事無奈的嘆口氣,只是眼神中卻沒有絲毫遺憾後悔。
他看著唐劫:“這件事你雖然乾得很漂亮,但是影響很不好。好在有侍墨頂著,什麼事都是他背,你也不用太擔心,如無意外,等少爺入學時,也就是你進入學院時,我就先恭喜你了。”
唐劫卻淡淡道:“我到不這麼想,實際上侍墨還是有機會的。”
“恩?”秦管事一楞:“上一次出事,你說他已經沒了機會。如今這麼大的事出來,怎麼你反而說他有機會?”
“就是因為出了這麼大的事,侍墨才又有了機會啊。”唐劫嘆氣道。
“什麼機會?”
“心魔大願!”
第32章選派(上)
心魔願,這是每一個僕學在進入學院前都必然要發下的——家族可不會傻到就憑你一句話就相信你。
相比紅口白牙的承諾,心魔願顯然是更加有約束的力的存在。
心魔願有大願小願非願之分,如當初唐劫發下的滅天神宮的大願,就是大願,而虛慕陽當初被唐劫救,要了卻因果,則連“願”都稱不上,只能叫非願。
非願就好比是開門做買賣,成與不成都只是一兩個客人的生意,基本沒什麼影響,努力維持僅是習慣使然。
小願則是普通願,如同公司的合同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