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劫聽得微微一驚。
他雖然沒有什麼高明的斂息法,但以他化神期的修為,在不主動彰顯的情況下,等閒人也難以看破他的實力,沒想到眼前這不過脫凡的老兒竟一眼看出他修者身份,這眼力果然非同一般。
他不知那老兒更加震撼。
他能被聘入這酒樓掌眼,靠的就是這天賦一對靈眼和修行的心法,修得一雙慧眼,專看世間永珍,就算是比他高上一個大階的修者,施展的幻術斂息之法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而眼前這人,他卻只能看出修者身份,看不出實際高低,那便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對方已經超越天心境界,那不就是紫府?
至少在這關山城裡,紫府依舊是大人物,怠慢不得。
好在這老兒經驗頗廣,心中震撼,面上卻裝做不知,只客客氣氣的請他三人進入。
入了樓內,就看到樓裡坐了三三兩兩的客人,果然全是修者,修為大多在脫凡與天心之間,紫府卻是一個也無。雖說這洪荒大陸能人眾多,紫府數量也不少,卻終究不是大白菜,不至於走到哪兒都能見到。
唐劫也不多言,自去找了個位置坐下,叫了幾個小菜,便在這樓中看風景。
坐了沒多久,就聽外面有人進來。
卻是幾名錦衣華服的年輕修者從外面進來,一邊進入一邊還嘻嘻哈哈的說笑著:
“如何?我說這倚翠閣的頭牌滋味不錯吧?”
“李兄好介紹,那妙玉姑娘果然是人間尤物,媚骨天生,最難得修的還是奼女扶陽功,與其交合,以陰補陽,陰陽交泰,有益修為,真正是個好去處啊。”
“待過些日子再介紹你一個好去處,定叫程兄樂而忘返。”
這幾人高談闊論,口中盡是男女之事,卻半點也不低調,渾不在意他人眼光。
唐劫只皺了皺眉頭,也不去理會。
唯有冰凰聽了,眼中連閃異色。
正巧那一行人進入後便選了唐劫對面的桌子坐下,與唐劫等人遙遙相對,見到冰凰與伊伊後,亦是同時一怔,眼中立時現出魂相授予之色。
不過天下輕薄之徒雖多,真正會上來非禮的卻極少。尤其這酒樓非修莫入,唐劫等三人坐在此處一看就知是修者,不知深淺的情況下,還是少惹為妙。
那幾名年輕修者雖是紈絝子弟,卻也是家教甚嚴,深知沒底細的人輕易不得招惹,因此只心動了一下,到未主動撩撥,也省了唐劫的麻煩。
但是他們不撩撥,冰凰卻主動勾引起來。
但見她一個眼神遞過去,秋水帶波,似笑非笑,看得那幾個年輕人心肝兒都顫了。
然後冰凰再做了一個嬌滴滴承弱無力的樣子,眼眉間皆是媚意,看的那幾名年輕修者腿都軟了幾分。
這種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唐劫,眉頭一皺道:“你可夠了?”
聽到這訓斥,冰凰當即小臉兒一白,神情立時變得哀傷無比,那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轉動著,轉眼間竟是淚珠兒都掉了下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神情無比惹人憐。
這一幕落在那幾名年輕修者眼中,滋味立時不同,看起來就象是唐劫在欺負冰凰一般。
有那性子急的已按捺不住叫道:“喂,那邊的,欺負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看那一臉義正詞嚴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怎樣的正氣凜然。
唐劫頭都不抬道:“我的女人,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要你管?”
那幾人同時一怔。
就在這時,冰凰突然道:“誰是你的女人,我是被你搶來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唐劫。
唐劫也是面色一沉:“閉嘴!”
那邊的年輕修者已同時大笑起來:“原來是個強盜,既如此,那我們也不用客氣了。”
說著其中一人已對著唐劫抓去。
這些家族少爺能夠到現在才出手,已經是極有修養的表現。對他們來說,需要的也不過是一個出手的理由。冰凰是不是被強擄來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藉口便好行事。如今冰凰既已給了他們藉口,那其他的問題就不需要再多考慮了,打便是了。
剎那間,幾名修者已一起動手。
酒樓內立時風雲將起。
就在這時,一句“住手”突然傳來。
一股無形風潮乍現,將那幾名年輕修者的攻擊擋住,順帶著將先前出手修者的攻擊也擋了回去。
到是唐劫始終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