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刻唐劫一擊得手,也不等二人復生,帝刃化做一隻三足金烏高飛而起,升騰出大片光與熱,竟是找向血河之主。如果說先前的青銅古燈是光明的極致,那麼此刻的三足金烏就是火焰的極致,更有唐劫入道五行修煉而成的本源之炎,繚繞在一起,化作無邊火海湧向血海。
這火海正是血海的剋星,有洞察天目尋找弱點,再用帝刃變化以克之,唐劫每次出手皆打在對方要害上。
血河之主咆哮一聲,血海翻騰,只是他同時抵抗雲天瀾與六位地仙的攻擊,早就疲於奔命,要不是他有血河界力可以源源不斷的調動,早就落敗,即便如此,現在也只是在苦苦支撐。唐劫再來這一下,便成了雪上加霜,就見那血海之中,血浪翻滾,也不知多少血水就被火海蒸發掉。
適逢長生魔尊與邪雲上人再度活來。那長生魔尊面色鐵青,他還從未被人以如此方式連續殺死,瞪著眼看唐劫:“孽天指!”
一截灰黑色手指已對著唐劫點下,那手指帶著一股冰冷陰寒的氣息,繚繞著濃重死意,一望可知不是好路數,以唐劫天目一時也看不出來路,知道不宜硬抗,身形閃動,已發動咫尺天涯。未曾想這孽天指竟如影隨形跟了過來,洞破虛空如入無境,追著唐劫捺下。
眼看就要戳中,唐劫身前已多出一物,卻是雲母戰傀。這也是唐劫敢以一敵六的又一底牌,在經過數度提升後,如今的雲母戰傀也已是堪比地仙的存在了。
那孽天指落在雲母戰傀上,就聽砰的一聲,戰傀身上已泛起一片黑光,身上法陣一起放出光芒抵禦黑光,大片的金色粉屑已從身上剝落,卻是那雲母精金打造的身體在這一指之威下化做金粉撲簌簌撒落。但是雲母戰傀卻恍若不知,只是單臂以抬,對著前方轟出。
長生魔尊怪叫一聲,大袖舒展下,一道道黑風形成風柱,在虛空中盤舞咆哮著,有若一條條黑龍肆虐而來。到底是以代魔門大尊,其修為實力非同小可,這可全力施展,真正彰顯出滔天魔威。面對這恐怖的黑風龍柱,雲母戰傀卻只是一拳又一拳的擊出,雖看似簡單,卻每一拳都能摧毀一條黑風龍柱。
別人不知,血河界諸修卻是最清楚這長生魔尊的黑龍有多強悍,看到此情此景,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
那邊唐劫已順勢向著邪雲拍出一片雲卷霧浪。
這一手總算不再是什麼殺招,但以唐劫現在的修為施展起來也不簡單,那邪雲上人更是被他打得怕了,面對唐劫的隨手一擊都不敢硬抗,直接退避,其行徑竟已開始向那盡天涯看齊。
唐劫也不追殺,卻是一記十絕殺刃擊向血河之主,這一次卻是直擊本源,劍掠向血海核心處,就劍血霧瀰漫裡,一點點血色光華閃現,正是那血瑪瑙。此物乃血河之精,就算對地仙大能也是有一定用處,眾仙見了齊要搶奪,卻見虛空中一隻妙手伸出,刷的一下便將那些血瑪瑙盡數收走。
回頭望去,卻是許妙然嘻嘻一笑,對著眾仙說聲:“謝了。”
她這無間道法,用來搶好處到是一等一的妙用無邊。再加上她的身份,有云天瀾和唐劫給她底氣,完全不用顧忌別人。若是換一個人,就算有類似的本事,那也是玩玩不敢用的。好在她也不過分,搶了一把好處立刻就跑,弄得眾仙亦無奈。
那血河之主迭受重創,氣得咆哮連連。
奈何形勢卻早已不受他控制的逆轉過來。
眼看唐劫以一對六依然遊刃有餘,而自己卻也漸漸支撐不住,血河之主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無可能阻住對手,為今之計,要想在界外擋主對手已不可能,只能在界內尋求破敵的機會。
儘管如此,他還不忘威脅一句:“我血河界不是爾等可以肆意吞併的,識相者速速推開,否則休怪我等玉石俱焚!”
雲天瀾與唐劫同時眉頭微皺。
老實說他們最怕也最討厭聽到的就是這話。
修界之中能人眾多,各種手段數不勝數,稍有不慎而導致陰溝裡翻船並不奇怪。更何況以實力論,血河界雖不如棲霞界,卻也未必差了太多,要不是雲天瀾晉升真仙,唐劫也邁入仙人行列,兩邊的實力基本是相同的。這種情況下,對方要說真有些什麼玉石俱焚的手段,也不是稀罕事。
當然,這也保不準是對方詐唬之言,狠話人人會喊,能做到的終究不多。
但不管血河所言是真是假,雲天瀾都不可能放棄。棲霞界準備至今,要是被對方一句狠話就嚇退,那也不用混了。
所以雲天瀾一揮衣袖道:“到要見識。”
血河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