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拳與那掛滿鱗甲散發著雄渾力量的猙獰巨臂對撞,卻是這簡單的一拳獲得了勝利。
瘟疫甲魔的龐大身軀如個破碎的沙袋般飛起,在飛起的過程中,全身上下還飈著黑色的血液,那些看似堅固的鱗甲甚至沒遭遇外力的擊打,就被如泉噴射的鮮血從內部擊穿,看得群魔都目瞪口呆。
“收斂一下,這不是一個金骨魔的應有表現。”旁邊的“無骨魅魔”皇甫夢微微皺了下眉頭說。
“金骨魔”唐軒宇已笑道:“怕什麼,反正最終都是要殺上一場的。”
之所以要喬裝混入,主要還是為了摸清這裡的情況,順便看看有什麼有價值的寶物,資源,為來自神凰部下的挑釁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謀財害命顯然比無緣無故的殺戮更顯得有可信度。
所以唐軒宇在骨子裡沒把現在的偽裝當回事,如他所說,最終都是要開殺的,留下幾個證實他們身份的活口就夠了。
皇甫夢卻不依不饒:“你最終會死的,為什麼不現在就死了?”
唐軒宇一呆,看向自己師妹。
皇甫夢已一字一頓道:“師傅常說,在什麼位置,就做好什麼事。就算你一息後就現原形,現在也得做好自己應盡的本分。你是個金骨魔,竟應當以金骨魔的方式去戰鬥!”
“真是……麻煩啊。”唐軒宇拍著腦袋頭痛道。
對師妹那近乎頑固的執拗,唐軒宇也只能是深感無奈。
正逢那甲魔已重新站起。
唐軒宇大步走過去,粗壯的手臂化做一隻淡金色長矛,狠狠刺穿甲魔的身體,將他釘在地上。回頭看皇甫夢:“這算對了吧?”
皇甫夢無奈地轉回頭去,她知道這是唐軒宇在跟她置氣,畢竟他這麼做已經觸犯了隕星鎮的另一條規則——不許殺戮。
瘟疫甲魔被釘住的身體還在不斷抽動,魔族強悍的生命力讓他暫時還不會死去,他努力的想將扎進身體的矛臂拔出來,卻又怎麼都做不到,只能發出哀求的呻吟,口中不斷的吐著血水,染紫了身下的土地。
唐軒宇卻只是冷漠地看著這隻甲魔徒勞的掙扎,享受著他的痛苦。
不是唐軒宇太過冷血無情,而是這些年來,唐軒宇已經見識過魔族是怎樣兇狠殘暴的一個種族,見過了他們是怎樣對待人族的。
在經歷了那種種黑暗之後,即便是再宅心仁厚之人,面對這些惡魔般的存在,也不會有絲毫同情。
看著這隻甲魔的痛苦掙扎,唐軒宇心中只感到無比的快意。
“夠了!”皇甫夢打斷了唐軒宇的快感:“你再不收手,他就要死了。難道你真想觸犯這裡的規矩嗎?”
唐軒宇死死盯著這隻甲魔,片刻,才終於收手。
淡金色的長矛手臂撤回,那甲魔僥倖得回一命,驚恐地看了唐軒宇一眼後轉頭跑開。
“漂亮的一擊,十二塊獄石,她是你的啦!”嗜金魔商人發出興奮的尖叫:“我喜歡慷慨的勝利者!”
至於唐軒宇先前表現出的種種疑點,這位商人似乎半點都沒看見。
就連其他的魔族也默不作聲,彷彿一切都那麼平常。
“也許我沒你想的那麼大方。”唐軒宇卻回答:“再加八塊獄石,剩下的女修我全要了。”
他的手一指,將嗜金魔商人身後的女修全部劃了進去,甚至連先前被買走的那名女修都劃了進去——既然見到了人族,他就不能坐視不管,必須將她們全部救出來。
嗜金魔商人的呼吸陡然加重。
憤怒的眼神盯著唐軒宇,彷彿要噴火一般:“我拒絕!”
“你最好同意,如果這裡沒人跟我競價的話,我想她們就都是我的了。”唐軒宇不客氣的回答。
“不!我拒絕這筆交易!”嗜金魔商人發出憤怒的吼聲,矮小的身軀陡然冒出大片的黑煙,瞬間裹卷主自己和他身後的女修,就要消失不見。
這是嗜金魔商人特有的挪移之能,使他們可以自由的在鴻蒙大地上行走,同時也避免一切強奪式的交易。
唐軒宇卻微微一笑:“你走不了。”
黑霧凝聚,旋即散去。
消失的霧氣下露出嗜金魔商人迷茫的臉:“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是第一次想走卻沒能走掉。
“我說過你走不掉。”
二十塊獄石丟給那商人,唐軒宇的手已抓向那些女修。
“你休想!”嗜金魔商人大叫著張嘴,從口中竟吐出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