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側,溫和談笑間氣度從容,看著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他起身替妖王說了些歡迎大家到場之類的話,與眾人同飲共賀妖王華壽之後,擊掌示意一娘:開始吧。
絲竹管絃,香衣麗影,一切都非常順利。楚一孃的手段,確非凡人能比的。眾人都陶醉在這清歌豔舞之中,蛇君抿得一口酒,看看身邊的妖王,他是真的受了傷呢……還是引蛇出洞呢?
座上的妖王依然半躺,手裡的酒樽明顯大出一圈,輕轉著杯樽,他的目光卻依然是寒冷的,穿過這片狂歡的人群,彷彿什麼都看見了,又彷彿什麼都沒看見。
宴到中場,竟然漸漸地下起雨來,蛇君看看妖王,他不作指示也不好有別的動作。倒是天色越來越暗,雨越下越大,漸成瓢潑之勢。
眾妖正座危襟,臺上舞姬仍在起舞,半晌,妖王伸出手,他的手指骨格外粗大,青筋突起,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量。倒是也沒有別的動作,他只是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剎時間雨住風清。陽光從烏雲中探出頭來,蛇君突然心中暗驚,心有所圖的眾妖卻也終吃不準,這是一場故佈疑陣的空城計呢……還是他根本沒有受傷呢?
猶疑間只聽邦地一聲巨響,某託著果盤過來的侍從兩眼呆直,渾身亂抖,驚怖欲絕地指著臺上……
瞬間,所有人望過去,然後同樣顫微微地指著臺上,不約而同地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那一幕,彷彿見到了比修羅地獄更恐怖一百倍一千倍的東西。便是連座上一直不動聲色的妖王也突然坐起來。
臺上那名印度舞姬正在如痴如醉地跳舞,一股黑水從她身上流下來,身上五顏六色的輕紗早已染成了黑色,地上她每踩一步便留下一灘黑水。
她、她、她……她正——在——掉——色!!!!
蛇君,嘴角抽搐。
楚一娘,嘴角抽搐。
小嚴,以手扶額……順便捂上眼睛……
我不要叫小黑
回到妖王殿上,群妖喝酒壓驚,已經太久沒有如此直接震憾他們幼小心靈的東西出現過了。妖王高居其座,他的臉隱在面具背後,聲音聽不出感情:“欺君之罪,該當如何?”
跪在大殿已經亂七八糟的某草萬分無辜地咬著手指頭:“嗚——我不知道媽媽的眉粉質量這麼差啊……嗚——”
蛇君正欲開口,旁邊一道士突然出聲:“妖王,貧道看著此妖孽頗像從玄字境逃走的那株七葉靈芝,此妖孽殺害玄字境大弟子無塵,又傷我等主母,此事非同小可。請王允許貧道將人帶回玄字境,由我宗沐宗主發落。”
不知道是因為寒意還是什麼,某草的身體瑟縮了一下,求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