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點頭,攔著小藥童肩膀,道:“嬌嬌,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孤身涉險,這次我就徹底完了。”
扮作小藥童的劉月嬌微微一笑,道:“我不過是跑跑腿,真正出力的是公主殿下。要不是她力勸大王,這事也未必能成。”
“雅兒自來是好的,”三皇子欣慰的讚了句,問她,“這次之後,咱們手裡還有多少銀錢?”
“都沒了,”劉月嬌輕嘆了口氣,道:“我把雅蘭坊所有的產業都賣了,除了路開支,餘下的都盡數給了遼國大王。”
三皇子沉了臉,道:“雅蘭坊加起來起碼也值好幾十萬貫,他竟然全都拿了,實在是貪婪無度。”
“殿下彆氣,”劉月嬌道:“只要能過這一關,以後咱們也還是能賺回來的。”
三皇子憐惜的撫了撫她臉頰,道:“只是要辛苦你了。”
劉月嬌溫柔一笑,餘光瞄見太醫過來,便略微後退半步。
三皇子轉了身,溫雅的略一頷首,道:“如何了?”
太醫捋了鬍子,道:“沒有大礙,只是娘娘才剛受孕,身子一時不能適應,過兩日便好了。”
“有勞了,”三皇子略一拱手。
太醫點頭,轉身出門。
劉月嬌撅了嘴,瞪眼三皇子。
三皇子攬過她肩,溫柔親了下她額頭,低聲道:“不過是做戲兒,這你也當真?”
劉月嬌轉怒為嗔,背起藥箱,疾步出門。
第五百八十五章 爭上風
轉眼入了二月,邊關來報,開春以來遼人屢次冒進,雖及時驅逐,但秧苗破壞嚴重,再行播種已誤了時息。預計收成將只有往年的一兩成。
皇帝勃然大怒。
邊境屯兵,本就需大批糧草。
往年邊關自己還能解決一部分,而今年就只能靠內陸補給,這不但給內陸造成糧食短缺的壓力,還有人力船隻等的消耗。
皇帝冷聲責問群臣,可有良策。
徐僕射看了眼閉目不言的程僕射,垂下眼。
作為兩大宰相之一,他很清楚本國不以武力論長,若要與遼人硬碰,損失的怕不止這麼一點。
大皇子而今最迫切立功,立刻跳出來,揚言要去給遼人個教訓。
皇帝很欣慰,兒子這般有血性,以後定然不會是個慫的。
只是這事事關重大,不能僅憑一時熱血便決定下來。
皇帝安撫了大皇子,道:“諸位以為呢?”
皇帝雖然這麼問,眼睛卻一直盯著程徐二位。
這樣一來,兩人也就不能裝傻充愣。
程僕射表示宜以和為貴,派人過去安撫一下,若是有什麼困難,作為世代聯姻的鄰國,自然不會袖手。
徐僕射複議,並可有可無的添了兩句,算是發言。
但這番話在那些擅武的眼裡卻是示弱,立馬錶示反對,樞密院副指揮使更是跳起來反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公主才嫁過去半年,他們劫掠不算,還毀我秧苗,滅我百姓希望,這等惡劣行徑,必須要教訓一頓,才能讓他們長記性。
以門下省代表的主和立刻反駁,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若要打仗,大軍還沒開拔就需幾十萬貫,一場仗打完,國庫起碼空了一半以上。
一點耕苗和大半國庫,到底是意氣為重,還是國力興旺更重!
何況大胤乃是泱泱大國,大國就該有大國的氣度,怎可為了一點小事,就大動干戈。
洋洋灑灑,長篇大論,大有隻要開打,便是要亡國的意思。
武將氣得臉膛漲紫,但他們素來不擅口舌之爭,怎會是擅長口誅筆伐的文人對手。
好在他們這邊有大皇子撐著,兩位僕射多少都給幾分薄面,便是不佔上風,也沒落敗下來。
皇帝耳聽兩派爭論不休,卻遲遲沒有定論,不由臉頰抽搐。
如此僵持幾天之後,皇帝待到下朝,便留了兩位僕射以及樞密院兩位正副指揮使,至酉末才出宮。
當晚,徐僕射便前去三皇子府,戌時將近又急忙趕往皇宮。
翌日,便有詔令頒佈,任三皇子為安撫使前往邊關,安撫一眾百姓。
這令一出,主和的文官們揚眉吐氣,志得意滿。
但對於大皇子來說,就是與自己爭位的眼中刺再次崛起,他絕不能容忍。
當即,他召來手下心腹密探。
翌日,便有朝官奏本,兩國邦交乃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