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沒有人幫著,只憑韓迢之一個,想要找到人怕是要費些工夫。
又過兩天,韓適之依然沒有露面,韓迢之也不見蹤影。
送走翰林院來人,伍氏哭訴到齊氏跟前。
這會兒齊氏才知道韓適之已經失蹤四天之久。
齊氏大驚,急忙派人去找。
而就在此時,熱鬧的街市上,一個斯文長髯的文士勾著九尺高的壯漢脖頸,眼神迷離,酒氣濃烈。
大漢濃眉緊皺,蠻力扯開文士,鄙夷的推搡。
“哪裡來的不開眼的,竟敢調戲到我的頭上,且吃一記老拳。”
大漢說完,握著缽大的拳頭,朝著文士面門就是一記。
文士脊背痠軟的往後栽倒,不可與外人道也之處傳來陣陣劇痛,讓他清醒幾分。
他夾緊兩股,伸手要扶,就覺鼻腔一陣劇痛。
他耳邊傳來嗡嗡作響,沒等看清周圍,便已人事不知。
熙攘的人群一靜,全都聚集過來。
大漢朝癱軟在地的文士呸了一聲,道:“這小倌好沒眼色,爺是漢子怎會瞧上他,給他個教訓,讓他以後招子方亮些。”
第五百三十章 世情冷(月票加更)
伍氏勾起一邊嘴角,冷嗤,“真是兩個可憐的,好端端的,什麼也沒幹幾就被連累的書也讀不成。”
韓守義背脊一抖,有些佝僂。
讀書進仕,出人頭地,不被人壓在頭上的念頭是他從小的渴望的,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埋沒。
顧氏立刻感覺著這話的影響,起身道:“再過一月,大多數學堂都得放假,不如就讓幾個哥兒松泛些,等到開春,再去其他學裡就是了。”
“三弟妹說得好輕鬆,”伍氏捏著帕子掩笑道:“你可知他們那個學堂今年秋闈中舉的有幾個?”
“五個。”
“四百名額裡,他們就佔了五個。”
“放眼京都,除了崔袁木朱幾家家學淵源,餘下的就只有這家為最。弟妹說得那麼輕鬆,可是已盤算妥當,要把幾個侄兒送那幾家?”
顧氏看向老太君,見她垂著眉眼沒有吭聲。
齊氏盯著茶盞賞玩。
在看不懷好意的伍氏,顧氏心裡冷嗤。
這是世態炎涼,文遐才剛出事,這些人便袖手冷淡,差點的就像伍氏直接上手扔泥巴。
這就是一家人。
她很是溫婉的回道:“我才來京都不久,倒不如二嫂對這些如數家珍。”
顧氏聲音平和,但任誰都能聽出她話裡的嘲諷。
韓家妯娌幾個哪個不是出身貴胄豪門,就這都沒把孩子弄進那幾家,現在卻讓她一個才剛沒了男人的寡婦來辦,這不是難為是什麼?
伍氏眉毛一豎,就要發火。
顧氏已轉過臉,道:“老太君,這事因奕哥兒而起,我是他母親,定會幫他擔起責任,幾位小郎的事我會盡力,至少為他們請個不遜學裡的先生來。”
“如此甚好,”韓老太君點頭。
顧氏和崔家交情不錯,一些文官家眷也都與她交好,請個文采不錯的先生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其實要是沒有老伯爺當年的一點香火情,那家學堂他們也是進不去的。
況且若是真如顧氏所說,請來個那樣的先生,單教這幾個曾孫倒也未必就是壞事。
一個家族最重要的便是凝聚力,伍氏那幾句著實誅心,幾個孩子還小,心志還不成熟,若真被那幾句迷了心智,可就因小失大了。
韓老太君把注意力重又放在幾個曾孫身上,“義哥兒、智哥兒回去把儒行、曲禮、坊記各抄五遍,反省一下為何兩個弟弟與人撕鬥得鼻青臉腫,你們二人卻如此。”
韓守義臉倏地漲紅,低低應了一聲,腦袋低垂到胸口,一片光潔,不沾半點塵土。
對比那兩個泥球,他實在乾淨得過分。
韓守智跟著應聲,心裡卻在冷嗤,這兩個一個比一個橫,那個啞巴更是厲害,一個人打一群,要不是鍺家那位不是吃素的,糾結一夥人過來,這會兒怕是骨頭都讓他們給打折了。
哪裡還用得著他沾邊。
“至於你們兩個,把禮記全部摘抄五遍,過年之前拿給我過目,不許有半點潦草,也不許人代筆。”
韓守信本來還不在意,但聽最後一句,立刻糾結起五官,只差哀嚎出聲了。
禮記有二十四卷四十九篇,就是通讀一遍都要花上好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