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殺人滅口。
只是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會來?
就連她都是昨天才知道要來上香的,大皇子又要接收訊息,又要安排人接應。
這一番動作下來,起碼也得半天,一天的吧。
這麼算來,他們竟然與她差不多同時知曉的。
眾人很快收拾妥當,待到出了小院,就見寇氏也從自己那院出來。
看到林琪在陸氏身邊,寇氏再忍無可忍。
她鐵青著臉,冷聲道:“你婆母身子不適,你還四處閒晃,你可有半點為人媳的自覺?”
林琪忙低頭,做知錯狀。
陸氏看不過眼,便道:“大嫂,是我怕她中毒太深,叫她過來喝湯的,你說她作甚。”
寇氏斜了陸氏一眼,不忿的哼了聲。
寇五娘趕忙為寇氏撫背,一副關切體貼的模樣。
崔磯掃了眼林琪,便腳步匆匆的去前面安排車子去了。
林琪對關注自己的視線素來十分留意,對於崔磯佯作無意的動作,她只是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簾。
待到上了車子,她小聲交代橘青,“你去趟茶樓,讓他們幫著查查崔六最近跟誰來往。”
橘青點頭,去到後面婆子丫鬟坐著的車上。
待到車子進城,她趁著熱鬧,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人群。
時近傍晚,眾人回到崔家。
雖說眾人都沒有什麼異樣,但寇氏還是叫來了郎中。
因著心底的懷疑,林琪越發防著正院。
在郎中過來就診之時,她佯作不適的躺在床裡,實則由雪姣代為診脈。
郎中開了些養身方子,便告辭離開。
小雪候在花園旁的月洞門,笑吟吟的問郎中,“三奶奶可好?”
郎中點頭,道:“三奶奶身體康健,便是補藥也不需多喝。”
“你確定?”
小雪表情微變。
郎中捋著鬍子點頭,道:“千真萬確,絕沒有半句虛假。”
小雪遞上一袋沉甸甸的荷包,送郎中出門。
回去後,她將郎中的診斷告知寇氏。
崔磯剛好也在,聽了這話,他垂著眼不吭聲。
寇氏眉頭緊皺,不敢相信。
一個連落個水就連床都下不來,怎麼可能身體強健,真是說出來連鬼都不信。
“夫人,那聽雨閣那位……”
小雪遲疑。
既然三奶奶身子沒問題,那就與子嗣無礙,老夫人怕不會同意讓寇家娘子做妾。
“先瞞著。”
她這個兒媳從來都不把她放在眼裡,三郎越發出息了,為以防萬一,他跟前得有自己人才行。
寇氏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問:“湯藥怎麼還沒熬好?”
“阿孃,又疼了,”崔磯忙上前幫著按揉。
寇氏被他捏得舒服了些,不由吐了口氣。
沒多會兒,小寒託著藥碗快步過來。
寇氏厭惡的拿起來,閉上眼喝了半碗。
崔硒忙捏了蜜餞,送到寇氏嘴邊,讓她送下苦味。
寇氏用力的抿了幾下裹著厚厚糖霜的蜜餞,道:“怎麼不給六少爺端一碗?”
“我早就沒事了,不用喝,”崔磯笑道。
小寒瞄了眼他紅潤潤的臉龐,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入夜時分,橘青悄悄回到小院。
此時林琪已經睡了,橘青便在次日清晨來報,張掌櫃一早把人撒出去調查,過兩天便會有結果。
林琪喝了碗寡淡的清粥,問:“他怎麼知道的?”
橘青點頭,道:“張掌櫃說,咱們去道觀的事就只有崔家人知道,可大皇子卻一早就在道觀打通了關係,定是事先收到風聲,老爺讓張掌櫃把崔家所有人都仔細過一遍,找出那個吃裡扒外的。”
林琪心裡一甜,忙側過身,掩住上翹的嘴角。
她瞭解崔硒,他不是個只顧兒女情長的。
這次回來,估計一半原因是想讓自己安心,另一半定是與公務有關。
但他能在處理公務之時,還插手這事,正是應了他信上所說,閒暇之餘時常記掛著她。
林琪揉著袖邊,吩咐雪姣,拿幾匹素面細布,她要裁衣。
雪姣忙阻了她這心思,好生勸道:“奶奶你若覺得無趣,就去院子裡轉轉,多走動對身子好。”
林琪道:“我慢慢做,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