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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打小就記仇,可不能讓他把五哥兒帶壞了。”

寶笙應了聲,遲疑著道:“夫人,不然還是跟奶奶商量,挑個穩妥的收房,大不了留子去母也就是了。”

孩子還是從不懂事養起,才更親。

齊氏明瞭她是當真為了好,便幽幽嘆了口氣。

“你當我沒提嗎?”

她道:“前些年我就跟她提過,可她死犟著不肯,逼得急了,還威脅說要把那事說出去。”

“你說我能怎麼辦?難道為了個還不知道能不能有的庶子,毀了韓家,毀了二郎?”

齊氏搖頭,幽幽嘆了口氣,“怪只怪我當年不該心慈手軟,結果鑄成大錯,到如今還要處處受制。”

寶笙垂目,陽光清淺的落在齊氏的臉上,歲月不可避免的在她精心保養的臉上留下道道痕跡。

天色擦黑時,韓適之從外面回來,才一進門,就見伍氏沉著個臉,道:“怎麼這麼晚回來?”

“今天朝堂有事,我跟同僚多說了幾句,沒留意時辰,”韓適之展著手臂,等二等丫鬟紅箋過來寬衣,聞聽伍氏質問,他略微不耐的皺眉。

“誰知道是不是,”伍氏沒好氣哼聲,一扭身子,繼續埋頭嫁妝單子裡。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韓適之這兩天本就心煩,說好的提拔因著突然興起的朝堂動盪,擱淺了,此時在聽伍氏的冷語,他心裡一堵,揮袖搡開紅箋,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你去哪兒,”伍氏聽見聲音,忙抬了頭去問。

回答她的是一陣快似一陣的遠去腳步。

“什麼人,我還沒氣呢,他倒氣上了,”伍氏氣得把嫁妝單子一甩,只覺得心裡的鬱氣無處可發。

入夜,靠近東邊的偏僻小角門邊,婆子拎著氣死風燈懶洋洋的晃了過來。

正在關門,只聽得一聲招呼,亞琴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沒等婆子開口,她便皺著眉頭斥道:“你是怎麼回事,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上閂?慢騰騰的,還想不想當差了?”

“是老婆子的錯,不留神錯過了時候,下次再不敢了,”婆子滿臉的驚惶,連連作揖。

“行了,”亞琴一口打斷她,道:“念在你是觸犯,今兒我就當沒看見。以後再這麼懶散,兩罪並罰,倒時可不要說我不講情面。”

婆子連連說再也不敢,又殷勤的來給她照亮。

“做好你的事吧,”亞琴不耐煩的推開燈籠,似乎是懶得廢話。

繞過遊廊,遠遠的聽到重物卡門的咣噹聲,亞琴腳下不停,直到繞去假山之後,確認被石壁遮擋個嚴實,才微微向後倚。

薄薄的軟綢春衫根本無法阻攔石壁的陣陣冰冷,亞琴撫著被嚇得快要跳出來的心肝,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仔細整理了衣衫頭髮,確認沒有一絲疏漏,她才鬆了口氣。

漆黑的夜色裡,她眉眼帶俏,嘴角含春,低聲嗔了句“冤家”,又左右四顧,見沒有人瞧見,才腳步匆匆的回了榮禧堂。

第四百七十一章 氣暈了

四月初,萬物生息,細柳抽條,薔薇吐蕊,滿城春色,儼然一派欣欣向榮。

朝廷裡,百官垂目,懷抱笏板,屏氣凝神,噤若寒蟬,半點聲音也不敢出。

僅僅不足十天,昔日的同僚有四個被剝了官衣。

雖然罷免的名目各有不同,但有一點都是相同的,那就是這幾位都在年前積極倡導官家早日立下皇儲。

皇帝端坐金鑾殿上,眼見百官噤聲,耳聽內侍唱喏完畢,終於沒人跳出來饒舌煩他。

他極為舒坦的甩著袖子,去了歸雲觀。

大皇子俾睨的掃視群臣,待到兩位僕射出了殿門,也學著一甩寬大袖袍,揚長而去。

劉簡偷眼瞧著他的背影,又回想官家適才的表情,回到官房他沉思許久。

待到午時,他藉著吃午飯的機會,悄悄溜去了渺閣那處極為隱蔽的水榭。

三皇子正在那裡自斟自飲,見他過來,便指了指對面。

劉簡拱手謝過,才坐下來。

三皇子提著酒壺跟他示意。

“殿下請自便,我待會兒還要回官房處置公務,”劉簡趕忙推脫。

三皇子也不勉強,將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滿,又一口乾了。

劉簡見他又再度傾倒,看那酒壺,少說也喝了大半。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道:“殿下不必憂慮,據我觀官家大抵是還沒有早立皇儲之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