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於佛教把他們所作的孽都用在了陣法上。可是這樣一來,這些惡人造下的惡行就等於是佛教親手所為,此後因果迴圈,報應也會接踵而至,此舉相當於飲鳩止渴。不過這也不能怪這群和尚,在他們心中佛教大興乃是頭一等的要事,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放著欺人太甚的鄧大官人在側,他們怎能不把法子通通想盡?
陸壓長虹去勢雖疾,但業力指芒來得更快,“當”的一聲,已經擊中了遠處的長虹。這一擊何等了得,當日風伯雨師兩個大巫的強悍肉身也不堪一擊,陸壓如何當得?三世佛剛剛鬆下一口氣,卻聽見長虹中有大笑的聲音傳來,道:“三藐三菩提大陣,貧道領教了!”那長虹速度絲毫不減,徑自投到天邊而去,一眨眼工夫,就沒了蹤影。
三世佛臉色灰敗,半晌無言,過了好久,如來嘆息道:“天下大能之輩何其多,想不到我們連三藐三菩提大陣都用上了,還是留不住他。”
燃燈滿臉皆是不甘之色,咬牙恨道:“這妖道不知在何處修得這等左道護體之法,竟連三界業力也傷他不得。”他儘管恨得發狂,卻也不得不寫一個“服”字。要知道那業力指芒可不比尋常法術。正所謂離地之精,人人會遁;五行之術,個個皆能,用五行術法來傷敵,不過小道而已,但那業力指芒乃是直接用因果傷敵,最是歹毒,當天鄧坤的盤古肉身也不能完全無視傷害,始終也要受些皮肉傷。萬料不到打在陸壓身上,竟然毫無用處,唯一的解釋是,他壓根兒就不受因果的束縛。
但是,這可能麼?聖人都做不到,難道這陸壓竟是……?
三世佛心中同時泛起一個荒誕的念頭,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又過了老半天,藥師王佛遲疑道:“兩位心中所想,應該和貧僧想得一樣罷。這道人莫不成便是……”燃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然也是想到了一路去,要是這事兒是真的,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不妙之至,不妙到了極點。
第二百二十九章:你們肯定認錯人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你們肯定認錯人了!
過去佛祖燃燈古佛、現在佛祖釋伽如來、未來佛祖藥師王佛,這三個人無論哪一個拉出去,都是抖抖腳大地顫三顫的人物,不過這個時候三位天地間屈指可數的大能之輩立在虛空中,臉色難看無比,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驚疑、不信、恐懼的神色。只因他們心中所想到的,委實太過驚世駭俗,但是除了這個可能性,再也沒有別的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釋陸壓能夠免疫三藐三菩提大陣的因果攻擊。假如是真的話……三世佛真的繼續不敢想下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三世佛這樣的“低階”員工可以下決定的了。三人回過神來,不約而同的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西方,卻不是歸靈山,各縱蓮臺,徑上三十三天外的極樂境,面見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兩聖,將鬥陣陸壓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說得無比詳細,生怕漏了什麼細節。說畢,三人俯首靜待,等兩位聖人定奪。
阿彌陀佛和菩提祖師聽完,饒是聖人心境,也是凜然動容,久久無言。終究還是藥師王佛按捺不住,合掌道:“弟子等無能,無法留下陸壓,只是這人神通不但奇高,而且古怪之極。弟子等想到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莫不成……”說到這裡,聲音不由得嘎然而止。
阿彌陀佛微笑一下,道:“爾等認為他便是那遁去之一,萬物的一線生機,是也不是?”
藥師王佛垂下頭去,竟是不敢答話。如來接過話頭,道:“弟子等本也不敢相信。不過那三藐三菩提大陣乃是運用因果業力傷敵,但凡三界眾生,無不在天道之下,受因果制約。除非是……是天道所不能約束者,方是例外。陸壓以未證混元之身,此陣竟絲毫奈何他不得,何況此人根腳成謎,來歷神秘,弟子等愚昧,不敢擅專,是以前來稟告二位佛主。”
所謂遁去的一,乃是天底下。最玄妙,最不可捉摸的事情。所謂天道,也就是萬物執行的規矩,而洪均掌管天道,可以說掌管了三界的一切。但世事是沒有絕對的,有一樣事情,是連掌管天道的洪均也無法掌控的,正是這遁去的一。換句話說,這遁去的一就是天道唯一的破綻,正因如此,才有“一線生機”的說法 —— 即使是天要亡我,始終有一線生機留存。
遁去的一和天道同為大道的一。部分,是平等的存在,並不受天道約束,當然也就不受因果的約束。適才三藐三菩提大陣的因果攻擊無功,難怪三世佛聯想到了這上面去,再想到陸壓這個人穿針引線,透過鄧坤把原本應該應劫身死的妖王一個一個救了回來,正合一線生機之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