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時天色已晚,諸般物事又未齊備,不如先行回宮,著人準備通關文牒,寒暑衣物,侍者腳力等。明日一早,送聖僧西去。”
太宗甚喜,說道:“國師說得是。”又問道:“國師明日可與聖僧一同上路否?”
鄧坤早就計較定了。當下搖頭道:“在下有些神通。曉得雲來雲去。便不與聖僧一同去了。各自上路便罷。”
太宗也知道鄧坤是個有手段地。能騰雲駕霧。不像玄奘那般要一步一步行去。卻又問道:“此去十萬八千里路。不知國師何時得返?可須有人隨行?”
鄧坤哈哈大笑道:“哪裡需要什麼隨從。我一人足矣!區區十萬八千里路。於在下眼裡不過如同庭闈之間。若要前去。一日即可來回。”
太宗道:“國師雖然法力無邊。但彼間終究途程遙遠。哪得如此快者?”
鄧坤笑道:“這算什麼。我有兩個兄弟。更會走路。一個是天產石猴。打個筋斗。便可去十萬八千里。西天一蹴即就;另一個是大鵬鳥化形為人。本是鳳凰玄鳥聖母之子。振翅便是九萬里。若是扇了兩下翼呵。還須得走回頭路呢!與他們兩個相較。在下算是極慢地了!”
太宗與群臣聽說。殷羨不止。鄧坤卻問玄奘道:“聖僧此去。又何時可以歸來?”
玄奘面露慚色,合掌道:“阿彌陀佛,貧僧凡夫俗子,比不得國師有騰雲之法,只好遇山過山,遇河過河,山川跋涉,慢慢行去。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山門裡松枝頭向東,貧僧即回來。不然,斷不回矣。到其時,想來國師早已功果完備了。”
鄧坤心裡暗笑道:“你也未免想得太簡單,縱然我不來阻礙你,沒有個十來個年頭,你也休想回轉。嘿嘿,到時你回來時,我定教你大吃一驚!”裝模作樣的考慮了一會,道:“既然如此,我等你便了。反正我隨時都可去得,待你到靈山之日,我必亦至。這傳經取經,同在一日,流傳開去,也是一段佳話。”
太宗笑道:“甚好,甚好!也不急在一時,國師既有大能,便等等御弟聖僧也無妨。”即命迴鑾,待次日發出行,遂此駕回各散。玄奘徑回洪福寺中打點安歇,鄧坤隨了太宗回宮,歇
不提。次早,鄧坤早早醒來,推開門,望見門外已在外候著,一見鄧坤,即跪下道:“國師醒了?陛下已在正殿等候。”
鄧坤隨著侍女前往正殿,太宗設朝,聚集文武,見鄧坤至,降階相迎,道:“國師昨夜睡得安樂否。”鄧坤行禮道:“謝過陛下垂詢,在下一切安好。”
太宗點頭笑道:“聞得國師要去西方傳孔孟之道,天下儒生無不拍手稱快。昨夜攪擾一晚,已然選出要託國師送往靈山獻佛的儒學經典真義,便在那處了。”說著用手往旁邊一指。
望著那如同小山一般地書籍,鄧坤登時嚇了一跳。原來眾人踴躍,一夜之間就獻了無數書籍來,其中引起了不少口舌之爭,說道我這本論語真解才是聖人之道,你那本其實是謬誤之言云雲,凡此種種,不一而足,更有不少大儒吵得面紅耳赤,動起手來,斯文掃地。鬧到最後,還是叫鄧坤一併帶去最好,因此這書籍堆積如山。太宗見了鄧坤哭笑不得的神色,也覺不好意思,忙道:“國師若是覺得太多,不妨從中擇其優者帶去即可。”
“你倒是說得輕巧!擇優而取?我就算每本看個大概,恐怕都要十年工夫,到時候唐僧都快回來了。何況看旁邊那些老儒生們虎視眈眈地表情,要是我說不帶他那一本去,恐怕他要衝上來和我拼命!”鄧坤當下微笑道:“不必,反正都是聖人之言,統統帶去,也是應當。”施一個縮山之法,將那堆書籍收到法囊當中。眾人見了,均各嘖嘖稱奇。
太宗不住讚歎,又說道:“朕備下了通關文牒,已用了通行寶印。只等國師與聖僧到來。這時有黃門官奏道:“御弟法師朝門外候旨。”太宗大喜,隨即宣玄奘上寶殿道:“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這是通關文牒。朕又有一個紫金缽盂,送你途中化齋而用。再選兩個長行的從者,又有銀鬃馬一匹為遠行腳力。你可就此行程。”
各位看官,那紫金缽盂乃是過去佛燃燈佛祖之物,你道如何到了太宗手裡?原來唐僧西行,事關佛教大興氣數,佛教自然傾全力相助其成,是以三世佛祖都有寶物送上,燃燈送上了紫金缽盂;藥師王佛送上了九環錫杖;如來佛祖更是出手不凡,送上了錦斕袈裟,這錦斕袈裟的妙用,以後再表。那紫金缽盂卻是燃燈尋機落在東土,暗中使其輾轉到得太宗手裡,再轉送唐僧。這紫金缽盂是先天靈物,雖然在唐僧這個毫無法力之人的手裡,也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