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坤此刻頗有些傻了眼,本來是來求東皇鐘的,不料這兩下工夫不到,伏羲女媧兩兄妹竟然動起手來,他尚未來得及反應,猛覺得身後有人用力一推,同時軒轅的聲音自背後響起道:“你還不動手,乾站著為何?”鄧坤防備不及,向前跨了一步,恰好擋在伏羲身前,那到紅光適時打到,正好打在鄧坤身上。只聞得“當”的一聲,鄧坤身子只微微晃了一晃,並無損傷,那道紅光落地,滾了兩滾,原來是個紅繡球。
瞅著這個空子,伏羲用手一指,那一馬一龜低下頭。就往虛空中撞去。說來也奇,前面明明是混沌一片的,那兩獸撞了上去,身形頓時消失不見,就像憑空蒸發了一般,頃刻間,前面傳來轟隆隆的響聲,緊接著如同玄幻電影裡面的鏡頭,逐漸顯出一座宮殿來,先是紅磚牆,柳葉門,再是裡面的亭臺樓閣,似有人拿著畫筆一筆一畫的迅速勾勒出來。不多時,一座巍峨宮殿矗立面前,門上古纂寫著“媧皇宮”三個大字。
伏羲面有得色,笑道:“妹妹,你那山河社稷圖包羅天地萬有,豈不知天地之數也有缺?我那河圖洛書乃是奇門遁甲之祖,最擅長者便是破除掩眼之法。為兄得罪了。”說罷將手一招,收回河圖洛書,俯身拾起紅繡球,捧在手中,對鄧坤說道:“走罷。”當先踏入媧皇宮。軒轅一笑也隨之而入,鄧坤搖了搖頭,連忙跟上。
三人入了正殿,只見上方雲床上端坐一人,宮裝雲髻,眉目如畫,不是那女媧娘娘是誰,見了伏羲等人,女媧低聲嘆道:“兄長你為了他還真是不遺餘力,怎就將我法術破去了也?”
伏羲哈哈一笑,他和女媧是兄妹。無須拘禮,自上前將紅繡球放在女媧座前。女媧拿起,收入袖中,用手一指旁邊的蒲團,道:“兄長請坐。”軒轅也上前和女媧見禮,他雖然不是聖人,但論地位,聖皇比聖人也差不得多少,更有伏羲這層關係在,俱各相熟,因此和女媧平輩論交,當下女媧還了禮,也請入座。
輪到鄧坤時,見他上前一揖到地,說道:“弟子見過女媧娘娘,祝娘娘聖壽無疆。”
女媧默然,過了少時才道:“不敢當,如今你得了盤古真身,手段更在我之上,何須如此恭謹?”她縱然不出山門,天下事豈有瞞得過她的?鄧坤得盤古真身一事她早已知曉,但此時見了,仍然吃驚,適才她用先天靈寶紅繡球來打,儘管本意是逼退伏羲,未曾盡出全力,但也非同小可,殊不知鄧坤生生收了一記,毫髮無傷,饒是女媧證了混元,也是暗中駭然。
鄧坤垂手而立,恭聲道:“弟子恭敬之意並非作偽,當日萬仙陣時,若不是娘娘仗義相救,我已成燃燈劍下亡魂矣,焉能有今日之成?娘娘大恩,弟子不敢一時有忘。”
哪知女媧聽在耳裡。半點喜色都沒有,反而嘆息道:“我還真希望你能忘了我相救之事呢!觀你這千年所為,我真不知道當初救了你究竟是福是禍。”轉頭向伏羲道:“兄長,剛才非是我故意落你麵皮。你也知得清楚,佛教這一量劫合該大興,此為天數,本來不可逆轉。偏生出了牛魔王這等異數,強自把天命扭轉了過來。這一切若是論起源頭來,皆自我當日出手救他而始,其中因果牽扯了不知多少,此刻連我也看不透了。這些也都罷了。但你如今又來問我要東皇鍾,豈不是讓我越陷越深?是以小妹好生為難,不如不見。”
伏羲聞言,大笑道:“妹妹的心意,為兄知之甚詳,但為兄有一言,妹妹且試聽之。”
女媧道:“兄長請說。”
伏羲道:“妹妹可是心中有疑,不解我何故對牛魔王另眼看待,一路相助於他?”
女媧點頭道:“小妹確是不明所以。記得當初兄長初見他,便青眼有加,主動將聖妖量天訣傳授,其後又為了他去向冥河老祖求取阿鼻元屠,如此種種,於兄長平日行徑大不相同。兄長素來順天應人,卻偏偏傾力相助這與佛門作對的牛魔王。小妹早想問個究竟,唯知兄長推算天機之術獨步天下,難道是看出他身上有何異於常人的命格福緣不成?”
鄧坤在旁邊聽著,自覺好不尷尬,這兩兄妹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自己的事,卻當著自己的面,毫無迴避之意,卻死活插不上一句話,這時聽見女媧動問,又勾起了心中的好奇。細細回想,果然當日在火雲宮初見伏羲之時,他就青眼有加,到底是什麼原因,他也想知道,連忙屏息靜氣,仔細聽伏羲說話。
卻見伏羲搖了搖頭,說道:“我確是對他有所不同,但不是因為算出他有什麼福緣,恰恰相反,我是什麼都算不出來。”
此言一出,女媧和軒轅同時動容,伏羲是什麼人?推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