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勁兒的崽子,今天在懷裡掙扎不停,羊奶都順著臉頰的絨毛滴在白阮的手背上。
“又鬧什麼?”
白阮有些頭疼。
還別說這崽子雖然又小又弱,到底是猛獸,剛出生就有尖尖的、薄薄的指甲,扒拉白阮的手背時還有些刺癢。
“又要拉臭臭?”
不知是不是白阮的錯覺,在聽到這句話時,那幼崽的毛彷彿都炸開了。
它倒是不叫喚了,挺起的圓鼓鼓的小肚子不停往後撅,想要逃避,但偏生兩條前爪被人類少女抓著,任憑短圓的下肢和肚子怎麼使勁兒也掙脫不開。
白阮從沒覺得自己這麼有耐心,她拿出溼巾,兜著幼崽走到一棵樹旁蹲下。
看到她這番動作,白虎崽子的後腿蹬得更起勁,喉嚨裡發出‘嗷嗚嗚’的低叫;
倒不像害怕,更像是急切地牴觸和抗拒。
可像它這種剛出生的小貓咪,又怎麼抵抗得了人類?
被溼巾擦著屁股,耳邊還有白阮的輕聲絮叨,小崽子的掙扎慢慢停了。
它兩條短腿翹著喉嚨裡‘咕嚕’著,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呆住了。
如果白阮能看懂它眼中的情緒,大概是極端的怒火,以及羞憤欲死。
無論再怎麼折騰,幼崽的身體到底是脆弱的,很快就違背了它腦袋裡的意願,在白阮的掌心昏昏欲睡。
再醒來就已經在4號基地內。
其實鋪床的時候,白阮就能感覺到它在掙扎,依然是在布袋裡死命地掙扎兩下,又停住。
她把這種行為歸結為:小傢伙在和她鬧著玩,發洩只能呆在布袋子裡的過剩精力。
鑑於這虎頭虎腦的小傢伙實在太像只毛絨玩具了,白阮對它很寬容。
她把僵住的幼崽抱出來後,它又開始掙扎。
爪墊都因為太過用力而開花。
白阮把它按在腿上,正好抓著它兩隻肉爪捏個不停:
“小貓咪怎麼這麼可愛啊。”
“不聽話的小貓咪媽媽可不喜歡。”
被又搓腦袋又捏爪墊,白虎崽子氣到嚶嚶直叫,下一刻就被塞了奶嘴餵奶。
儘管它很不願意吃白阮喂的東西,但依然只能在那堪稱‘慈祥’的目光下,悲憤又屈辱地感覺自己的胃逐漸被食物填滿。
——
來到4號基地的當天晚上,白阮就去申請了工作。
負責人看她細胳膊細腿,給她安排的是相對輕鬆的工作,也就是在體育場周邊除草。
目前基地內大多數女性都被安排這項工作。
說實話有些浪費時間,但白阮清楚,自己要是和喪屍清理隊一起出去就惹眼了。
於是她欣然接受這項工作,認真賺取自己的口糧。
除草需要戴上手套人工拔草,以往薄薄的草皮不知為何,在貧瘠的城市土中瘋長,而且根鬚也深、更為堅韌。
不把草連根拔起,要不了兩天又會長出新的。
所以這項工作只是相對簡單,並不算輕鬆。
每個人必須除滿兩筐,並去負責人那裡報道,才能領取一份飯、外加150毫升的飲用水或250毫升的生水。
若是還能多除兩筐,能領的‘工資’依次疊加。
白阮幹了兩天,手掌隔著手套都被勒得生疼。
這還是在她已經連續訓練了好幾天、掌心沒那麼細膩的前提下,否則她手掌都得磨出血泡。
不過她的工作效率也比其他人高。
她每天上下午都去,一天能除滿4—5筐。
每次她去登記的時候,負責人的表情都難掩驚詫。
到了第三天,除草場附近遊蕩的幾個青壯年引起了白阮的注意。
他們一共五人,能明顯看出其中五大三粗的刺蝟頭是領頭人。
他身邊跟著的四個男人大概在25到35歲之間,穿著流裡流氣,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他們經常在草場周圍嘻嘻哈哈,故意弄得很大聲引起其他人側目。
白阮幹活的時候,都把白虎崽子兜在身上,方便給它餵食。
雖然小白虎一天比一天結實,也愈發能鬧騰,但它只在白阮空閒的時候折騰人。
凡是白阮在除草,就老實得很;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