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衡見天進宮,而且是一大早上來,天都老黑了才回家。
沒幾天,方尚書就受不了了。
方尚書以前擔任過左都御史,最是正直不過的人品,委實受不了鄭衡這天天進宮的勁兒。方尚書現在主理兵部,按理風化之事不歸他管。可他也是內閣大員,這事兒也能說道一二。
方尚書跟史太傅商量,不行就讓倆人把親事定下來,起碼過了明面兒,不然這鄭世子見天進宮算什麼事兒啊!
關鍵,受鄭世子這厚臉皮的影響,現在帝都能到萬壽宮請安的貴胄子弟還有朝中年輕未婚官員,只要跟公主認識的,有個屁大點事就到萬壽宮去請安求見。
連城中絲帛絹紗香料花露寶石珠玉的價格都有小幅上漲,據傳,裁衣裳薰香料做金冠的,多是男子。
史太傅道,“不妨再看看,我怎麼覺著鄭世子秉性,與傳聞中的端莊大方頗有不同。”
方尚書頭疼,“先時的老國公,還有鄭國公,可都是極重顏面之人。”怎麼這個就這麼沒臉沒皮的啊!
史太傅深深認同方尚書所言。
好在鄭世子並未悠閒太久,他見天到萬壽宮去。剛開始榮烺想阿衡哥路遠回來,也該休息幾日。
待過了七日,見鄭衡依舊如此。
榮烺就開始找鄭衡談話了,“阿衡哥你可歇好了?”
“歇好了。”
“那你這次回來,可有什麼打算?”
“打算?”
鄭衡不解此言。
榮烺說,“你又不再回遼北,打算往哪個衙門當差,我給你安排。”
鄭衡頗是訝意,“做駙馬不就是差使麼。”
“這算什麼差使?駙馬是公主的丈夫,是身份,不是差使。”榮烺也很訝意,“你不會啥都沒想過吧。”
“那倒不是。”鄭衡端正神態,“我想在宮裡服侍公主。”
靠!
這跟沒想過有甚差別!
榮烺說,“你好好想一想,總得有個事兒做。”
鄭衡沒好意思說,我就打算以駙馬為終生職業了。他虛應兩聲,根本沒放心上。榮烺再等他三天,看他沒反應,與鄭錦說,“阿衡哥以前瞧著挺好的,不像胸無大志的人哪。”
鄭錦眉眼帶笑,只是不言。
榮烺看她,“什麼意思?”
鄭錦道,“看來大哥沒跟殿下說啊。”
“說什麼?”
“唉呀,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跟殿下說了。”
“到底什麼事,你素來爽快,怎麼倒賣起關子來。”
鄭錦忍笑,“前些天我回家,母親跟我說,覺著對不住殿下。”
“殿下不知,我大哥平生志向就是吃喝玩樂,一輩子啥心不操,安安順順的過日子。他根本不想當差,也不想做事,他就想賞賞花、養養魚、逗逗鳥,然後跟著您享福哪。”
榮烺面容古怪。
鄭錦也有些慚愧,“您要是不樂意他,也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