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品徹特的傲慢和他的裝模作樣;記著他沒完沒了。令人不快的神經抽搐似的笑是一回事;而看著他身穿喪服,頭戴面紗的妻子緊緊抓著兩個兒子(小兒子大約和恰莉一樣大,兩個人看上去震驚而又茫然,就像受了藥物麻醉)的手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面色蒼白。憔悴的她肯定知道那些親戚,朋友全都明白她丈夫被發現時的樣子:穿著她的內衣,右臂已被削到了肘部,洗滌槽中。壁櫥上都濺滿了他的鮮血,他的肉塊——
安迪抑制不住地想要嘔吐。他在瑟瑟冷雨中俯下身,拼命剋制著,前方傳來牧師抑揚頓挫的聲音。
“我想離開。”安迪說,“我們可以走嗎?”
“當然可以。”卡普說道。他本人看上去也很蒼白,顯得衰老。身體狀況不佳,“我今年已參加了太多的葬禮,所以也就挺得住了。”
他們悄悄從人群中走開,並肩朝婉蜒的鋪滿沙礫的車道走去。卡普的小型雪佛萊轎車停在送葬隊伍的尾部。路邊的柳枝向下滴著雨水,神秘地沙沙作響。三。四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在他們周圍晃動。安迪想他現在肯定知道美國總統的感受如何了。
“你知道,那謠言對遺孀和兩個孩子都很不利。”卡普說。
“她會……嗯,得到很好的照顧嗎?”
“從錢上講,非常不錯。”卡普平淡地說。車道就在眼前了。
安迪已經能看見卡普黃色的維加就停在路邊上。兩個特工悄無聲息地坐進它前面的那輛比斯開灣,另外兩個鑽進了它後面的一輛普次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