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價值降低。我認為正是這一點,與個人知識、個性化、“酷文化”等“真實世界”發生的經濟現象發生了矛盾,被證偽了。
“經濟學的尼采”巴塔耶認為,個性化經濟本質上是熵增經濟,是耗散經濟。它必然與大規模批次生產相矛盾。消費具有雙重性,生產性消費(為了熵減而熵增,為了生產而消費)與非生產性消費(為了熵增而熵增,目的性消費,相當於*自主勞動以自身為報酬的理論)具有本質的不同。
經濟人假設實際上假定了有序化程度提高作為價值前提,因此是不全面的。它沒有考慮物質極大豐富(且文化精神貧乏)、生產過剩、休閒增加導致需求升級三種“後工業”條件下價值取向的變化。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六章 後現代經濟——制度(12)
既然熵增和熵減都可能具有價值,布瓦索就很自然地得出一個新的假想:何不將經濟學的起點門檻降低,將熵減包括進來?布瓦索的這種思路,十分像弗洛伊德:既然精神病這種現象用意識解釋不通,何不降低心理學門檻擴大到潛意識分析?“經濟學的弗洛伊德”波蘭尼實際上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哈耶克也想到了,可惜沒有系統化。只有布瓦索抓住這個想法不放,將其用在了經濟學體系的修正上。
布瓦索以“擴散”與“未擴散”,“已編碼”與“未編碼”,“抽象”與“具體”這三對矛盾為三維,建立了一個以資訊還原為基礎的經濟分析框架。
我們可以很容易地將布瓦索的模型與我們的公理模型聯絡起來:在這個框架中,“擴散”與“未擴散”這一維度,相當於世界二中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的維度;“抽象”與“具體”這一維度,相當於世界二中抽象價值與具體價值的維度,即品種維度①。其中,擴散、抽象維度相當於理性化的X,未擴散、具體維度相當於後現代的K域。這一劃分本身,已明確定位了後現代的問題域。②
布瓦索將“已編碼”與“未編碼”這個資訊維度納入制度分析,在建立後現代制度的表徵系統方面,具有重大意義。沒有正規化維度的相對獨立,就不能在能指表述上佔據主動。
文化、符號與權力
後現代制度理論的一個獨特之處是,建立了一套與理性資本方向相反、基於實踐意志的文化資本的權力分析話語。
布林迪厄關於“象徵性權力”的理論最有代表性,見於《言語意味著什麼—語言交換的經濟》。
布林迪厄關注規則的規則,發現在符號維度(世界三)中存在著權力意志,這是一種把事物變成“真實”的意志。統治者透過控制媒體、文化系統,不斷把符號世界變成統治意志的物件化表徵。這種權力有幾個不同於理性制度的特點:第一,它是意志的、意向的,不同於理性的認識性;第二,它透過符號來表徵,而不像理性制度在世界二中存在(雖然理性制度也尋求在世界三中表徵自己)。
如果說布林迪厄主要關注的“象徵性權力”還只是象徵性與權力的外在結合(因為統治者的權力本身還是集中模式的—是現代性的),解構主義者如福柯、德里達、巴特(“作者死了”)、德勒茲(“無器官的身體”)等,則在梅洛–龐蒂的方向上用身體對抗權力,或者說把身體當做一種權力,走向了相對主義。
解構的後現代主義,在制度上導向無政府主義和“無企業”主義(如果有的話),但解構制度本身也是一種制度,只不過元規則變成了解構本身。然而在這個方面,後現代主義忽然失去了動力,回答不上來解構之後到底要建構什麼的問題,顯得為解構而解構。這是後現代主義常被人詬病的主要之點。這主要是由於這些學者脫離了企業和政府實踐的實際,而電子商務和電子政務的實踐卻在另外的能指系統中,比後現代主義者更有建設性地解決了“解構之後”的問題,成為建構的後現代實踐,他們的方向是轉向了語義網路。
斯圖爾特?霍爾在《表徵—文化表象與意指實踐》中對於表徵權力在符號體系中的制度化,也有深刻的見解。
在解構的後現代主義者那裡,象徵性權力不再屬於統治者(X點),而離散到社會網路的塊莖(K域網路節點)上,以身體和慾望作為出發點,以否定文字為形式,建立起解構的後現代制度的意義表達邏輯。
第六章 後現代經濟——制度(13)
斯圖爾特?霍爾的分析重點是能指體系本身,他稱之為“表徵系統”,講的是後現代的制度,不光是在規則上何以可能,而且是在形式上何以可能。在《表徵的運作》中,斯圖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