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壽的表情像打翻了醬油鋪十分精彩,就在幾分鐘前,他還想著將這些鬣狗收歸己有,如今全部都成了死屍,他的臉上震怒和遺憾交織,唯獨沒有對這位他口中最愛的女兒逝去的傷心。
其他人有淡漠的,有假意悲哀的,有無動於衷的,還有強忍著內心的雀躍的,當真是精彩無比,各態畢現。
至於其他家族的人看到危險已經被消除,都從藏身之處走出來。想要認認真真的看看這場戲究竟會如何落幕!
柳家主看著這一場鬧劇,一言不發的扶著柳夫人坐好,以一種旁觀的心態觀察這事態的進展。
柳千雲強壓住心頭的怒火,說道:“葉家主,你應該給我柳家一個交代!”
在場所有驚魂未定的人聽聞此言均是臉色一變,少主有什麼本事他們最清楚不過了,當年小小年紀的他就能將柳城攪個天翻地覆,如今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這意味著,他怒了,如果葉家不給出一個說法,那麼葉家將從天下第一莊消失。
葉家主帶著遺憾的肥臉換上吃驚,說道:“少主這是什麼意思?你不過是傷了一條胳膊,我可是失去了一個女兒!”
柳千雲似笑非笑的看著葉壽:“不過是傷了胳膊?剛才若不是天兄弟援手,我和風荷估計現在已經葬身鬣狗的圍攻中了吧!”
所有人都躲起來看戲,好!真夠好的!
柳千雲環視一圈,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少主警告的目光太明顯了,剛才他們見死不救,如今若是敢插手,他絕對會滅了他們!所有人齊齊的打了一個哆嗦,儘管柳千雲的目光中一絲冷意都沒有。
“那些不知道是哪兒來的瘋狗,現在都被我葉家人給殺了,這不過是一場誤會,誤會……”葉壽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個女兒死了也不給人清靜!她本來是他培養的一顆棋子,如今因為這顆棋子,他幾乎輸了半壁江山!
柳千雲眸中迸出冰寒,道:“誤會?葉家主是聾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聾子不成?葉玉桃吹短笛召喚鬣狗可是本少主親耳所聞!難不成這些哪兒跑來的瘋狗竟然毛色一致,行動一致,是自個兒訓練過的不成?而且整整十五隻鬣狗別人不追,偏偏圍著風荷一個人進攻?”
葉壽在看到楚風荷的時候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一下,好像自己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拱了拱手說道:“楚小姐,莊主的宴會就這樣被本家主的女兒毀了,幸好小姐沒有損傷,而本家主的女兒卻當場喪命,還請楚小姐體諒本家主喪女之痛。”
楚風荷調息完畢,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將內力在小腹執行了幾周,剛才激烈的打鬥極有可能傷了腹中的胎兒,她不能讓孩子出一點意外。
看著葉家主臉上出現的微弱討好之色,她嘴角揚起嘲諷的微笑,一雙美目望著葉家主,微笑中夾雜著冷意,這人是要借她的口將此事了結麼?她什麼時候看起來像軟柿子,想捏就可以捏一下?說道:“若非有人相救,風荷此時想必已經葬身狗腹,腹中孩兒恐怕也將不保,兩條人命,葉家主也是為人父母,可能看到自己孩兒遭受危險而無動於衷?”
葉壽盯著一臉微笑的楚風荷,忍不住心內打鼓,他本以為眼前這個絕世姿容勝過自家女兒百倍的女子不過是一個靠容貌得寵於少主的女人,他忽悠兩句便可以將此事揭過,然而此時柳家的一眾子女臉上都藏著怒氣,而她作為事件主角卻是從容鎮定沒有絲毫的慌亂,沒有絲毫的驚怒,然而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剛才打好的腹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家主,我不管你從前或者以後如何待我,只要你殺了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幫我的桃兒報仇,我手裡所有的東西全部給你!”葉夫人看著一臉不定的葉壽,原本淒厲的哭聲暫停,指著楚風荷恨聲說道。
葉壽回神,楚風荷冰冷的眼光,不糾纏到底不罷休的姿態讓他正為難,作為一個沒有名分的外人,這時候不應該力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麼?
葉夫人忽然又丟擲這麼一個大的誘餌,讓他的心底搖擺不定。葉夫人經營的那些勢力他可是肖想了好久的!
楚風荷淡淡的一笑,說道:“葉夫人想要我的命,恐怕傾你葉家之力都無法達到。”
不過是一個世家而已,若不是想為腹中的孩兒積些德,將他葉家連根拔起也不過是她一個命令的事。
葉壽的心顫了顫,楚風荷如此淡定的語氣讓他心中對她的話信了八分,此時他也絕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於是他伸腳將葉夫人跺倒在地:“無知婦人!是玉桃驚嚇了楚小姐,你竟然本末倒置!快向楚小姐道歉!”
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