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荷這幾日過得愜意無比,廚房裡換上了張廚娘和梁廚娘之後,整個王府吃的飯菜,都是她愛吃的那些,所以,吃的順心,心情好,整個人也有慵懶了。
齊臻命令那些女人為蝶衣披麻戴孝守上七日靈堂,這幾日後院都能傳來的假假的哀號聲,那些個女子,估計還從來沒有給人送過靈,不知道怎麼樣哭,才能表現出她們內心的痛苦。
今天是蝶衣出殯的梯日子,也是楚風荷去見秦若惜的日子。
出殯是到黃昏才去的,楚風荷見秦若惜的時間,也是黃昏。
為了見秦若惜,楚風荷還特地的打扮了一番,一身藕荷色的輕盈紗衣,袖口、斜襟和領口以及裙裾上都繡著荷花,頭上帶著一套淡色的紫寶石頭面,一個紫色水滴型的寶石流光溢彩的垂在眉間,腳上是和紗衣一色的繡花鞋,整個人在這個夏日裡,清新無比,卻又是暖心無比。
秦若惜為了避人耳目,穿了一身夏天經常穿的碧色衣衫,帶了一副貴重的祖母綠頭面,早早的便以出來買首飾出了勇毅侯府,此時已經在挽福樓的雅間內等的不耐煩了。
正在房間內打著手焦急的亂轉的時候,小二在外面的一聲:“秦小姐,你的客人已經到了。”
打斷了她浮躁的思緒,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穩了穩心神,仔細思索著見到楚風荷的第一句話該怎麼說才好。
然而楚風荷進來的時候,她卻是忘了自己一早便想好的臺詞。
她太美了,縱然秦若惜並不想承認逍遙王妃比她美,可是她美的讓人震撼,縱然一動不動,便是搖曳生姿,如同剛剛下凡的仙女,整個人身上全是讓人仰望的仙氣。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再難得。秦若惜目瞪口呆,只能想起詩經上的這麼一首詩,原本想好的話,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今日來找楚風荷分明是自取其辱,這樣的女子,恐怕只要十個男人,都不會不喜歡吧?
可是羨慕之後,卻是更加濃重的嫉妒,秦若惜覺得造物主太過偏愛楚風荷,讓她生了一個這麼個魅惑人皮囊!生了這麼個皮囊不說,偏生又要讓逍遙王遇上,愛上!
不,逍遙王只是好奇,玩玩兒而已!秦若惜想通了事情所有的關節之後,終於難得的平靜下來。
“不知道秦小姐約本王妃來此,有什麼話要說?”楚風荷輕啟朱唇,在秦若惜的對面坐下。
“王妃請坐!”秦若惜不顧楚風荷已經在位置上做好,很有禮貌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沒看到本王妃已經坐好了麼?難不成你還能有兩個屁股,可以坐兩回?”楚風荷捻起桌上的一塊豌豆糕,放在嘴裡輕輕的咀嚼,讚道,“不錯!”
秦若惜聽了楚風荷的話心內不屑,果然是個不入流的粗俗平民,皮囊再好,也擋不住內力的粗俗,大家閨秀有哪個把‘屁股’掛咋嘴邊的?
而且不過是一塊尋常的豌豆糕而已,就能讓她稱讚不錯,真是可惜了這一身的好衣服,以及這一套好頭面了,看來就算是人要衣裝,也改不了內裡的休養,她秦若惜就不信,逍遙王能喜歡這樣的人一輩子。
“是,臣女總算是等來了王妃,王妃來了,臣女這一片痴心可算是有著落了。”秦若惜盈盈起身,作勢就要跪拜下去。
玲瓏得了楚風荷的一個眼色,一閃身就準備托住秦若惜的身子:“秦小姐還沒有過門,如今你是侯府的千金小姐,我們王妃可受不了你這跪拜大禮。”
可是偏偏卻是沒有托住,秦若惜看到玲瓏閃身過來,便收回了自己的力,玲瓏看到她收力的時候雙手一閃,那秦若惜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疼的眼睛裡直冒淚花。
“本王妃的婢女笨手笨腳的,秦小姐不要在意,趕緊起來吧,行這麼大的禮,本王妃怎麼能受得住呢?”楚風荷將豌豆糕掰成兩半,一半扔進嘴裡,一半仍然扔進盤子裡。
“王妃說笑了,王妃貴為當朝的親王妃,自然受得起若惜這一拜的。”秦若惜非常想柔柔自己疼的鑽心的腿,可是這會兒卻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是,玲瓏在託她的時候,點了她腋下的一個穴位,此刻的她全身乏力,跪著也是勉強支撐著的,別提坐起來了。
“真的麼?既然如此,你就不必起來了,跪著回話吧。”楚風荷手指一動,下一塊豌豆糕仍然是吃一半扔一半。
“王妃,今日若惜來,是想和您商議一件事的。”秦若惜恨恨的跪在地上,本來想假意行個禮,沒想到真格兒的就跪在這裡了,這要讓娘知道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