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環視了一遍走廊,看到了橫在地面的兩頭黑狗的屍體。
“———這些雜碎,居然被這塊肉給收拾了,作我的肉體真不算合格。”
不快的念著,男人把單手一揚,大衣像斗篷一樣掀起來了
————有這種瘋事嗎?
黑狗們,嘶嗖——的化成液體,消失在男人的大衣裡了。
“啊——————”
震驚得連叫聲也只能發到一半了。
男人的大衣下,只有完全的黑色,
沒有輪廓,只有泥漿一樣渾濁的黑色。
“糟————”糟了,
太糟了,再在這個傢伙前待著就完了!本能拼命地拉著警報,可自己卻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黑色的大衣更近了。
“——————!”
還這麼待著,這麼呆在這裡,就完了。
剛才開始就止不住的頭疼,痛到無法忍耐般地強烈,警告我這裡非常的危險。
就算有什麼方法,什麼手段都好,不離開這裡,就會沒命的。
————可是,已經太遲了
男人已經到眼前了,他眼中的我簡直像已經不存在了。
“吃了他”
颯地單手揚起大衣,
大衣下混沌的黑暗中,巨大的東西冒了出來。
咕哐————兩道腥風,一上一下地合了過來。
大衣下的黑暗中冒出來的,是可以輕而易舉吞掉整個人身的,鱷魚的巨口。
“啊—————”
會死。
身體像被揉皺的紙團,一下子癱了。
與這一閃念幾乎同時,有誰用手把我向後猛拉。
鱷魚的巨顎,沒有咬到我,而是咬到了把我拉開的愛爾奎特的肚子上。
“噝———!!”
愛爾奎特的臉,痛苦的扭曲著。
在鱷魚還沒來得及完全咬住之前,她往後跳開了。
“……………………”
男人一言不發的凝視著愛爾奎特。
腹部已經染得通紅的愛爾奎特,忍著痛回眼瞪著。
“真不敢相信,冠以混沌之名的吸血種,竟然會以這種無聊的遊戲做開場白呢。簡直像個讓
人噁心的惡夢呢,ネロ。カオス”
“同感,我也沒想到呢,會有‘捕殺真祖的遺族’這樣亂來的一個祭奠,而自己居然會被抬
舉來做這個血祭的執行者,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呢。本來那可真是我的噩夢呢。”
這個叫做ネロ的男人,靜靜的垂下手去。
大衣恢復原狀,鱷魚的嘴也跟著消失在大衣之下了。
男人的視線收縮,現在他的眼裡,只有愛爾奎特了。
被愛爾奎特救下來,現在站在她身後端著小刀的我,又變得可有可無了似的。
“不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在我之前的執行者,應該是連傷都沒有傷到你就被你殺了,
難道是哪裡弄錯了麼?現在你的存在規模,脆弱得可憐。簡直比一介死徒還要差很多。
————難道在我之前被教會的人襲擊過嗎?愛爾奎特。ブリュンスタッド”
“…………………………”
愛爾奎特一言不發的沉默著。
男人還是用他沒有感情的雙眼,凝視著愛爾奎特。
“………難以理解呢。可以傷到你的概念武器應該屈指可數吧,而持有那些武器的也只有教
會的那些殺手。難道說埋葬機關的殺手也有人來到這種極東之地嗎?……應該也不會吧。”
男人的雙眼,劍也似的直了。忽的轉過身。
“總之,現在是我的運氣了。不管你變得這麼衰弱是因為什麼,趁現在毫無疑問勝機是我的,
你的首級,我要了。”
“嘶——”舉起小刀,準備接下男人的攻擊。
————可是,
男人說出那句臺詞後,卻向電梯走去了。
丟下‘你的首級我要了’這種話,自己卻悠然的走進電梯,就這麼退場了。
“——————唉?”
徹底不明白,現在是在怎麼回事啊!?
剛剛的男人的事、襲擊我的黑狗的事、還有整個賓館那種噩夢般的現實也是,
完全搞不明白了。(廢話、再纏下去天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