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嗎”
一點真實感都覺不出呢。
那個夢的內容,一點真實感都覺不出;
可說那個只不過是夢的話,同樣也一點真實感都覺不出。
外面的雨,颯颯颯的響著。
頭還是有些微微發沉。
不意間看向了胸口。
…………八年前的舊傷,現在,仍留著火燒般清晰的傷痕。
“啊————”
房間的桌上,是作為父親的遺物留下的小刀。
那個,把純白的女孩十七分割的古老刃物,就那樣擱著。
“————————————”
……………那個是做夢的。
那個不是做夢見到的話,還能是什麼呢。
就這樣重複著,彷彿要說服自己似的重複著,合上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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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那時。
“別說連自己都騙不了的謊話”,雖然,好像是被誰這麼說過似的……
黑之獸1 (上)
—————睜開眼時已經是早晨了。
聽不到雨聲,雨,已經停了嗎。
天空陰著,陽光,並不明亮的在陽臺晃著。
“哈————啊”
長長的嘆出口氣,從床上爬起來。
……昨晚睡得並不好。
每要睡熟,那種的慘狀就甦醒過來,從腦海直戳到眼前。
就這樣一整晚的重複,沒怎麼閤眼。
“……血染的地板,和七零八落的…手腳嗎”
這種時候,理性和記憶的存在真是不便哪。
越是想要忘掉的景象,反而越加清晰的讓人想起來。
“這明明只不過是個夢的————究竟要發夢發到什麼時候呢,我的腦子。”
………一定沒錯的,那隻不過是個夢的。
早一點忘掉它吧,越早越好。
哐哐。有人敲門。
現在不過是早上六點,……這麼早,會是誰呢?
“————奴婢失禮了。”
“志貴———少爺。您已經醒了嗎。”
“嗯,昨天傍晚就睡了,今天醒的早而已。那、翡翠才是,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嗎?”
“………………”
翡翠又沉默了。仔細看的話、她手裡是拿著我的制服的。
“是嗎,原來是幫我把換的衣服拿來是吧。”
“……是。讓少爺看見奴婢不雅,實在抱歉。”
“?”
…………哪裡有不雅呢,這邊簡直一頭霧水。
“………雖然是不清楚怎麼回事,總之有勞你了。換的衣服,放那邊好了,我很快就會換好
到起居室了。”
翡翠‘是’的點下頭去。
“那麼恕奴婢失禮。”
翡翠不聲不響的走著,忽然,轉過身來。
“志貴少爺。……那個、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奴婢為您準備洗浴的東西可以嗎?”
“……洗浴、一大早嗎?”
“是。志貴少爺昨天身上汙了。上學之前,先洗浴一下才好。”
翡翠還是照例無表情的、淡淡的說著這種事。
…………說起來的話,身上是有點髒了。
昨天、好像因為貧血暈倒在公園的樣子,髒了也是難免的。
“————也好、那就麻煩你準備一下吧。現在還早,上學的話也來得及。”
“遵命。那麼二十分鐘後請到浴室。”
翡翠把制服放好,走出房間裡去了。
時間不過才六點。
二十分鐘,就這麼無所事事的,朝著天花板望著。
浴室裡,水從頭上澆下,心情也象稍微輕鬆了些。
任由冷水從頭髮滑落、哈啊、地深深呼吸著。
…………可是,那還真是可怕的噩夢呢。
夢中,我就那樣乾淨利落地、把素未謀面的女孩子殺了。我這是怎麼了。
在不習慣的家裡只生活了一天,就做了那樣一個惡夢,今後還真不敢想會怎麼樣呢。
“……哈啊。又開始想那種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