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發上,心情越發沉重起來,該不該直接說?
“少爺,您回來了。”門外,傳來司徒墨揚的腳步聲。下人一邊問好,一邊開啟大門。
“好點了麼。”司徒墨揚走過來,自然圈上我的腰。
我再三猶豫,抱著矛盾的心態道:“司徒墨揚,如果,我說如果我真的不能懷孕了,那你們司徒家的血統怎麼辦?”
司徒墨揚在我腰上繼續輕揉:“怎麼又提這事。說了不該你管的不要管。”
我說:“可我會愧疚,如果是一般人家也就算了,你們血統裡會御屍啊。”
司徒墨揚開始不耐煩了:“說了以後不許提。”
我沒像往常一樣放棄,而是繼續追問:“為什麼不提?司徒家一直跟懸園鬥不就是為了不讓對方的血統繼續生存下去嗎?如果不能傳承御屍能力,那和懸園滅了司徒家有什麼區別?”
司徒墨揚沉下臉:“什麼叫和懸園滅了司徒家族沒區別?”
“不是沒區別,我的意思是……是司徒家自己都不在乎血統傳承了,那南宮絕翊大費周章想至你於死地不是沒事找事,弄到最後白死一回麼。”我開始煩躁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覺得冰火兩重天地自個矛盾糾結了整整一下午,等他回來問答案,卻越問越偏,沒答點子上。
“白死一回?你覺得他不該死?捨不得他死?”司徒墨揚揉腰的手停住了,冰藍的眸子寒氣微透。
“我問的是如果我真的不能懷孕了怎麼辦?”做什麼老繞著南宮絕翊轉,我失去耐性了,提高一個聲調。
“我在問你是不是捨不得南宮絕翊!”司徒墨揚的語氣冰冷下來,陰鷙從眸中凝出。
“你這是故意繞圈子!”
“說!”司徒墨揚圈腰的手一鬆,緊捏起我的下巴。疼痛更加重了我心頭的煩躁。
“為什麼老避開話題!?”我卡上他的手腕,要將他摔開,不料卻越加激起他更大的手勁,“司徒墨揚!我的下巴要青了!”
“無關痛癢?不能生育那叫無關痛癢嗎?”我也火了,“你根本不在乎我和你會不會有孩子麼,從來就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孩子是遲早的事!”司徒墨揚不耐煩地打斷。卻不料這話宛如一記轟雷在我心臟炸開!
“遲……遲早的事?”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遲早會懷孕?我根本沒有問題?你早知道我沒有問題!!?”
司徒墨揚緊捏我下巴的手一僵。
“那流產的戲是你做給我看的!!?”我看他反應徹底明白了,“你知道我是裝孕出黑牢,也就是說,你知道我吃了南宮絕翊的藥,也預料到我會在你胸口插一道?那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司徒墨揚緊抿薄唇,沒回話。
“你說啊!!?”我一把狠狠甩開他已虛鉗的手,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覺得可笑起來:“哦,我知道了,因為懸園家族擅長變形術,外加易容可以隨時隱匿在人群當中,導致你們一直都找不到他們。為了將他們全部牽出一鍋端,你就裝死!你利用我裝死!!?那你和南宮絕翊有什麼不一樣!!?”
司徒墨揚眼底的寒光一閃:“你這是拿我和那男人相提並論?沒了你,我還不成事了?沒別的法子了?是你自己要鑽進來給人利用!”
“你!”我怒極反笑,“好,好啊,就算你司徒墨揚是順水推舟,我於小晴傻,給人利用,但說到底,你也佔了便宜,那你氣什麼?你這段時間氣什麼?還顛來覆去的折磨我!看著我傻乎乎的愧疚,傻乎乎地對你千依百順很有趣!!?你到底有什麼好氣的,有什麼好恨的!!?”
我的聲音愈加拔高,言辭也愈加犀利。
司徒墨揚健實的胸脯起伏不定,顯示他也正極度剋制著怒氣。
我怒視著他,整個肺幾乎都要炸了!“解釋,我讓你解釋!!!!司、徒、墨、揚!!!”
他俊臉一偏,不置一詞。
“沒話說是麼?”我冷笑一聲,站起來,往門外走去,他亦沒有攔我,走到門邊,想起肚子裡的孩子,終究忍不住一頓,“司徒墨揚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管你你年前是蓄意利用,還是順水推舟,但是,現在,你明知道我很在意也很內疚一年前吃錯了東西導致流產,不孕,你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為什麼都不做?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天天為了寶寶的事煎熬?”
身後沒有任何迴音。
我心驀地一痛!狠狠地一甩門,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