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嵐嗤嗤以鼻,看來二叔自被父親趕出相府之後,他和所謂的嫡妻嚴氏肯定過得不是很好吧,要不然也不會巴著臉子來個老祖宗送這些勞什子的東西。
慕容雲嵐一個眼神兒,梨嫵主動讓開一個空子,換上雲嵐牽拉著老祖宗的手腕兒,試探得問,“老祖母,莫非父親大人知道了這件事才勃然大怒的?”
“你說什麼,你父親勃然大怒?”拓跋氏看著雲嵐的眼神幾乎陷入了發憷的境地。
什麼?看老祖宗的樣子,她老人家擺明了是不知道呀,雲嵐有點後悔了,卻聽得老祖宗說一句“雲嵐你說,你父親怎麼會這樣?怎麼沒有人告訴我!
當老祖宗把眸光瞥向梨嫵的時候,梨嫵兩腿嚇得發抖兒,跪在地上,連聲說著不是。
“老祖宗,對不起,是梨嫵不好,請您原諒梨嫵吧,梨嫵不想你老人家擔心。”
梨嫵跪在地上,膽兒快嚇得跳出來,她知道這麼做到底有失妥當,不過她真心覺得老祖宗聽到這些,她會焦急,一旦焦急過了頭,那麼老邁的身體如何能夠承擔此番過於沉重的情緒呢,之前大公子慕容夜之死和前媳婦上官玉瑤不幸的事兒,老祖宗一直沒有緩和過氣來,實在不忍心再因為其他事兒再讓老祖宗擔憂。
看得出梨嫵是真心關心老祖母的,慕容雲嵐會心一笑,旋即叫隨身的紅菱和白霜幫忙扶著梨嫵站起來,旋兒對老祖宗道,“老祖母,梨嫵她也是一片孝心,請您原諒她吧,父親的事兒,還是讓孫女兒替你去打聽一番,我想父親生氣的話,應該跟二叔沒有關係,畢竟父親還不知道二叔給您送緬甸大棗,也許是因為朝廷之事……”
偌大的相府雖然看起來像一塊靜謐無波的天然淡水湖,不過相府之外的一片京城早已陷入了一片無休無止的喧囂****之中,老祖母深處內宅,不清楚外面的情況,也是自然的,不過她老人家也不是蠢鈍,到底也聽到了不少的風波,雲嵐這麼一提,老祖宗眉頭皺得更深了。
“不行,雲嵐,我擔心徵兒,我得去清乾院看看,要不然我也不放心的。”老祖母極為堅決。
慕容雲嵐想著老祖母既然如此堅持,那麼再阻攔也沒什麼用,畢竟老祖母的個性雲嵐她是知道的,表面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可內心之中韌性非常,往往就是決定了事情,任何人也不得阻擾的。
這種性格,慕容雲嵐覺得跟老祖母挺像的,到底雲嵐的身體裡流著拓跋族的血液。
沒等老祖宗走幾步,忽然之間,老祖母覺得眼前一黑,感覺到花壇都在劇烈旋轉,若不是慕容雲嵐及時攙住她,恐怕老祖宗早就倒地上去了,“老祖母,您怎麼了,您怎麼了呀?梨嫵,紅菱,白霜快幫忙攙老祖宗進去……”
老祖宗就在自己眼皮下險些暈倒的,梨嫵擔心了個不行,心想老祖宗可不能倒下,要是倒下了,以後誰才是自己的依仗呢,如果可以的話,梨嫵願意自己減壽十年,為老祖宗尋求片刻安穩。
大家七手八腳把老祖宗安置在沉香木雕花描金貴妃榻上,寧趙二家的去倉庫裡做好了事兒趕過來,也是慌張個不行,趕緊給老祖宗的後背枕靠一個花開富貴牡丹稠樣雲紋軟枕。
梨嫵兩顆眼珠子都通紅通紅的,趕緊泡了拿鎏金玉胎底茶盅給老祖宗伺候了幾口下去,先前毫無血色的老臉上漸漸有了紅潤血色,老祖宗緩過來了。
慕容雲嵐擔心個不行,兩隻手抓著老祖宗的枯藤般的老人手,“老祖母,您可千萬千萬不能有事,這個慕容家還是要靠您老來支撐著,您要是有個萬一,我們慕容家可就垮了。”
“雲嵐,我知道你丫頭心疼老祖母,放心,我只是聽你父親肯定遇到什麼事了,我過於擔心,只是覺得眼前一黑而已,沒事,等我休息休息也便好了。”
老祖宗的話儘管說的很慢,不過她的氣色真的緩和過來了,還真的要把雲嵐給嚇死了,老祖母要是有個萬一,新取來的繼室上官玉嬈還不把整個慕容家攪個天昏地暗的?
不過目前得先好好安撫老祖宗的心才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可不能再讓她擔心了,雲嵐拉著老祖宗的手,緩緩得道,“老祖母,你也知道雲嵐心疼您,您更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雲嵐知道你關心父親,這樣吧,我替你去一趟清乾院,瞭解一下情況,一有什麼,雲嵐回來再與你說道說道。”
“可是雲嵐,祖母不放心……”拓跋氏順勢借力抓住雲嵐的手,她老人家瞳孔深處的那抹子擔憂,慕容雲嵐又豈能看不見?
慕容雲嵐抬頭,深深凝著老祖母一眼,“祖母放心,我到底是爹爹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