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嗎?”
杜文兵仍然扶著張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了馬頭,他沒有說話,也不敢說,因為這一夜顯得有些特別的冷,他十分擔心這刺骨的寒風會傷害到張姑的身體。
“我知道,只是……這天氣,毛風細雨的,回去再說吧!”
“孩子;其實你根本不知道,每年的青明節,我都會來到這裡,為你死去的恩慧燒燒紙錢,嗯……你說一個在臺上活蹦亂跳的姑娘,怎麼就過不了這道坎呢,還死得個不幹不靜,這是為什麼啊!”
“我知道,我不配做一個丈夫,當年恩慧的不辛,完全是我的責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事情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我總是無法原諒自己,要不是靜陽、喻非她們的關照,可能我這輩子也見不到你老人家了。”
“我記得你離開劇團後,那幾年她倆也離開過一段時間,只是沒多久又回來了,也許是其它地方不好混吧,”
“那幾年我與恩慧也在幾個劇團工作過,都因經濟不景氣,那日子過得真是讓人擔心啊”
“是啊……現在想起來,我算是明白了,你們是在拿自己的青春賭明天啊。我記得你回來的那天,我差點沒把你認出來,當得知你那幾年的不辛時,好在她倆並沒有拒絕你。其實啊;當時張姑我特別的為你擔心,想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去帶一個孩子,又到那裡去找錢供她吃穿,當我看到李靜陽和喻非沒有閒棄你時,我心裡的擔心這才平靜下來,我想;現在孩子也長大了,你跟她倆現在就僅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沒娶,她們也沒嫁,如果是這樣,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時;杜文兵心裡明白,張姑的記憶力還那麼的清楚,不過;二十年來的風風雨雨,你張姑那裡知道,我杜文兵輸的不是錢,不是名,而是輸掉了自己的一生情,一生意。還給你的外孫女當了二十多年的親爹,此時;他看著張姑,心裡肯定地說;“看來……叮叮的事她老人家卻實一點不知道,只是;對於李靜陽跟喻非這些年的情況,如何去跟她說,如果她知道這倆師妹一直未嫁,她會怎麼想,就象張姑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啊,可是;自己因為傷不起,躲了她們二十年!可這倆師妹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呢,我知所以選擇從她倆眼皮底下消失,其目的就是要她們將我忘記,去尋找自己的歸宿,有時候看著她們,心就會痛……罪也就更大了。
回到家裡,張姑給杜文兵泡了杯濃茶,杜文兵看著這杯熱氣騰騰的濃茶,顯些要流出淚來。
“這是你年青時就喜歡喝的老山茶”
“是啊!這老山茶,當年還是燕子姐教我的,看來我杜文兵;這一生,真是福人一個,你們真還沒把我忘記。”杜文兵有點自誇地又說;“老山茶啊老山茶,多少往事腦後拋……”
“拋……現在不同了,我們這湘江邊上的大山人,都發了,眼光看得可遠了,你可能還不瞭解,就說我吧,都快七十了,這心裡面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有的東西做了,一擔想起來,總感到還是沒有做好,更不要說過去了……過去的二十幾年裡,你張姑就跟這老山茶一樣,表裡如一。”
“張姑;你不用說我心裡也是清楚的,我這次來是有很多話要跟你老說,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你還記得當年站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嗎,只是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其實這孩子不是我跟恩慧的……”
“你說的是叮叮……不是你跟恩慧生的,那這孩子又是誰的,這麼多年來你就是因為這個孩子,而放棄了你的所有一切!”
“不!是對恩慧的一句誠諾!”
“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胡塗,人都不在了,難道活著的人就該如此嗎,你怎麼不換個角度想想,難道這些年你就因為死人的一句話,徹底的把自己給毀了……你值嗎!你說、你啊……!不但傷害了自己,同樣也傷害了你身邊的許多人。看來我只能打電話給你燕子姐了,我已說服不了你了……二十年前,你不是這樣的啊!”
“不要……”杜文兵一時緊張起來,他看著張姑那著急的樣子,知道最壞的結果會把她老人家氣得吐血,他想盡辦法繞開關於燕子姐的話題,便說;“我就是為她們倆個來的,你想想,她們不結婚,我這一輩子都高興不起來,”
“你就不能娶她們其中一個嗎!”
“我知道,但我也想過,這些年,一路走來,我杜文兵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倆艱苦努力來的,在我的心裡,她們不是外人,就象我的親妹妹,我們是一家人。”
“她倆可是我們湘江邊上大山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