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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獄吏倒是並沒有當場就處罰菟裘直和菟裘非,哪怕事情已經很明朗,但他還是細心地詢問了隔壁兩間牢房的犯人。
只不過牢中昏暗,大部分人都有夜盲症,只能隱約看到是菟裘直和菟裘非兩個人先湊到了菟裘咎身旁,也是他們先動手。
至於菟裘咎有沒有還手他們卻並不太清楚,這也主要是因為菟裘咎雖然踹了菟裘非兩腳,但動作幅度都很小,光線不好的狀態下根本看不出。
沒辦法菟裘咎想要動作幅度大一點都做不到,他的身體支撐不了那麼大幅度的動作啊。
治獄吏一邊讓獄醫過來幫菟裘咎診治一邊將菟裘直和菟裘非兩個人帶走,估計一頓鞭刑是少不了的。
獄醫看著菟裘咎也有些心累,在案件重審的過程中,這位是萬萬不能出事情的,萬一他一命嗚呼,只怕會被懷疑有人滅口。
到時候從治獄吏到獄醫,一個都別想跑。
只是真正醫術好的也不可能來當獄醫,他摸了半天脈也搞不清楚菟裘咎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只知道對方是真的虛弱。
獄醫覺得菟裘咎這可能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毛病,需要一點點調養,可現在哪兒有時間讓他調養呢?牢裡也沒這個條件啊。
菟裘咎裝暈了半天,感覺到獄醫在他身邊停留了許久,似乎遇到了什麼疑難雜症一樣,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搞得他真的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只不過這些不舒服在聽到菟裘直和菟裘非兩個人的慘叫之後,瞬間不翼而飛。
他實在裝不下去,只好做出幽幽轉醒的樣子,抬眼看向獄醫虛弱地笑了笑。
獄醫頓了頓,心中憐憫之情大勝,站起來說道:“你之病症略微複雜,只怕只有鬼神才能醫治,我這便為你祝禱。”
菟裘咎茫然:“啊?”
還沒等他明白獄醫的意思就看到這位獄醫用十分複雜的手法點燃了兩根草藥,草藥點燃之後,煙霧升騰,巫醫跽坐於地開始低聲吟唱,同時雙臂還一直在有規律地舞動。
菟裘咎看得一愣一愣,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哦,巫醫。
巫術跟醫術在先秦時期是不分家的,春秋時期雖然有了分家的跡象,但很多郎中依舊會求神問鬼,巫師也多少會一些醫術。
眼前這位顯然是巫醫雙修的那種。
古時人們在遇到治不好的疑難雜症的時候就會求助鬼神,哦,或許也不能說是古時候,就算是後世也有人生重病之後求神拜佛。
顯然獄醫搞不定他身體的毛病,所以決定將事情交給鬼神,若是菟裘咎抗住了就是鬼神幫忙,若是他沒抗住那就是鬼神不願意醫治他。
反正到時候都跟獄醫沒關係。
菟裘咎想明白之後不由覺得啼笑皆非,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受傷,只是運動過度造成的疲憊而已,是以就算獄醫偷奸耍滑他沒生氣,反而還好奇地看著獄醫這一套流程。
後世雖然很多書都記載過巫醫的行醫方式,但年代久遠再加上古書的省略式描寫基本上沒有人知道具體流程。
他估摸著等回去之後就這一套行醫方式就足夠寫一篇高品質的論文了。
嗯,前提是他還能回去。
獄醫這一套流程並不很長,整體是根據草藥燃燒速度決定的,等那兩根草藥燃燒完畢之後,獄醫的祝禱也進入了尾聲。
他祝禱完畢之後,長長鬆了口氣,顯然這樣的祝禱方式對於他消耗也不小。
別的不說,哪怕是坐在那裡兩條胳膊不停舞動個十幾二十分鐘估計也累得夠嗆,更不要提他還要分出一半心神念祝禱詞。
獄醫緩了口氣抬頭看向菟裘咎,菟裘咎福至心靈,立刻坐起來裝出一副驚喜地樣子說道:“我忽覺身體不適大消,多謝郎中。”
獄醫聽後笑著說道:“小郎君有鬼神眷顧,如此甚好。”
菟裘咎立刻說道:“是郎中醫術好,否則只怕我也難以如此快速好轉。”
兩個人互相商業吹捧之後,獄醫十分盡職盡責地又為菟裘咎把脈,發現對方的脈搏果然比剛剛強勁一些,頓時頗有些成就感。
這還是他第一次行祝禱之術,沒想到竟如此成功!
開心之下,他看菟裘咎自然也是越來越順眼,又細細叮囑菟裘咎說道:“日後多臥少坐,你還年少,身體虧損還能調養過來,莫要不過心。”
菟裘咎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