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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當亦指俗講中之開講《維摩經》而言。俗講儀式之作梵,禮佛唱釋經題,說經本文,迴向發願諸法,與講經無甚出入。唯說押座,則元照圓仁書俱未之及,不見於講經儀式之中,蓋為俗講所特有者。漢魏以來釋氏講經,主講者為法師,誦經論議者為都講。謝康樂《山居賦注》所謂南倡者都講,北居者法師是也。俗講亦復具備法師都講二者。上引圓仁書紀文漵諸人俱為俗講法師,而巴黎藏《長興四年中興殿應聖節講經文》(見附錄一)亦有都講之名,是其明證。都講唱釋經題,與正式講經亦無以異也。時賢對於俗講儀式多所猜測,觀以上所引,可以釋然矣。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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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節:四 俗講之話本問題

四 俗講之話本問題

宋代說話人以及傀儡戲、弄影戲者,俱有話本。②而齊梁以來僧人唱導,亦各有所依據,如釋真觀著諸導文二十餘卷,釋法韻誦諸碑誌及古導文百有餘卷,《釋寶嚴傳》亦謂〃嚴之制用,隨狀立儀,所有控引,多取《雜藏》、《百譬》、《異相》《聯璧》,觀公導文王孺案當做王僧孺。懺法梁高、沈約、徐、庾、晉、宋等數十家。包納喉襟,觸興抽拔〃③。至今《廣弘明集》卷十五尚收有梁簡文帝《唱導文》一篇,王僧孺《禮佛唱導發願文》一篇。凡此皆所謂唱導之話本也。

據上引Pelliot 3849號一卷紙背論俗講儀式,論押座乃俗講所特有。所謂押座,即指押座文(或作柙座文)而言,法京國家圖書館藏Pelliot 2187號一卷為《降魔變柙座文》,下即為《破魔變》④;《破魔變》即《降魔變》,蓋述佛弟子舍利弗降六師故事者也。押座文與變文相聯屬,則變文之與俗講有關,而即為俗講之話本,從可知矣。

《敦煌零拾》中收有敷衍《維摩經》故事之《文殊問疾》第一卷一篇;北平圖書館藏有敷衍此經之《持世》第二卷(光字九四號)一卷;法京藏Pelliot 2292號一卷,為敷衍此經之第二十卷;英京藏S。4571號一卷,亦屬敷衍此經之作,顧不審卷第。英京又藏S。2140及S。2430兩卷,俱屬《維摩經押座文》。依《降魔變柙座文》之例推之,上舉敷衍《維摩經》故事諸篇,其即為俗講話本,當亦無可疑也。

敦煌所出俗講文學作品,大別之可分為三類:標題為押座文者為第一類,以緣起為名者可歸入此類。押座文其正確解釋如何,不得而知,今按押座之押或與壓字義同,所以鎮壓聽眾,使能靜聆也。又押字本有隱括之意,所有押座文,大都隱括全經,引起下文。緣起與押座文作用略同,唯視押座文篇幅較長而已,此當即後世入話、引子、楔子之類耳。

標題為變文者為第二類。如《目連變文》、《降魔變》、《王陵變》之屬,其體制大概相同。他如《季布歌》,或《大漢三年楚將季布罵陣漢王羞恥群臣妭罵收軍詞文》之屬,就體裁而言,亦可歸入此類。

敷衍《維摩經》故事諸篇為第三類。此一類作品,大都引據經文,偈語末總收以〃□□□□唱將來〃之格式。敷衍全經者為多,摘述一段故事如《目連變》、《降魔變》之所為者甚少。俗講話本之正宗,大約即為此類作品也。①

俗講之當如齊梁唱導,宋代說話人應有話本,話本之即為敦煌所出押座文變文一類通俗文學作品,因有Pelliot 3849號一卷紙背所紀俗講儀式一段文字,大致可以無疑。至於俗講話本之名稱如何,則議者紛紛猶無定論。羅氏《敦煌零拾》收俗講話本三種,概名之為佛曲。按南卓《羯鼓錄》有諸佛曲調之名。陳暘《樂書》並特著佛曲一部,凡收婆陀調八曲,乞食調九曲,越調二曲,雙調一曲,商調二曲,徵調一曲,羽調四曲,般涉調一曲,移風調一曲。陳氏所著錄者,與《羯鼓錄》之諸佛曲調以及食曲名目多有同者。是所謂佛曲,乃屬燕樂系統之一種樂曲,與俗講話本固為兩事。羅氏混為一談,謬甚。拙著《論唐代佛曲》①一文,辨之甚悉,茲不贅。

說者亦有謂俗講話本應一律稱為變文者②,試加覆按,可以知其不然。《目連變》、《降魔變》、《王陵變》、《舜子至孝變》等多以變文名,固矣。然《季布罵陣詞文》固明明以詞文或傳文標題矣。而所謂押座文,緣起,以及敷衍全經諸篇,非自有名目,即體裁與變文迥殊。今統以變文名之,以偏概全,其不合理可知也。

《敦煌零拾》所收佛曲第二種為《文殊問疾》第一卷,文中雜引經文,韻散兼陳。其引經之一段雲:

經雲文殊師利乃至詣彼問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