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得嚇人。
“現在,什麼感覺?”安笑著問道。
儘管安現在笑得特別澄澈,可在喬文眼中就是帶著一縷奇異的嫵媚。
一個男人的笑容,嫵媚?
見鬼!喬文的臉色又難堪了幾分。
“想殺了你。”他齒間吐出幾個字,算是回答。
“看來,催眠失敗。”安還是那般笑著,可不符合他語氣中透露出的遺憾。
扣住安的手腕用力,喬文面相兇狠:“你剛做了什麼?”
看著喬文較真的臉,安拉平了嘴角的弧度。
注意到安的神色變化,喬文覺得對方似乎開始認真了。
“呼……”結果安掛著教科書式嚴肅的神情靠近喬文時,只是輕輕一吹。
喬文感受到脖頸處安刻意吹的一口氣,神色躁動,“幼稚。”喬文唯一能給出的點評。
“幼稚?”安重新揚起嘴角,“可是目的已經達到了。”就在剛剛喬文分神的瞬間,安已經翻手再次將喬文的左手握。只是沒有剛剛的強硬,這一次顯得柔軟而曖昧。
“放輕鬆。”安提示道,指尖卻摩挲著喬文的手腕,指腹下的一滴血珠被塗抹開。
喬文甚至來不及發怒,只覺得手腕間冰冷摩擦的觸感,癢的確是心底。直到他看見自己手腕上被抹開的紅色,以及安指尖留下的星點血跡,才壓抑住了喉口深處的乾澀。
喬文快速的掃了一眼手腕處,只留下微不可見的紅點。
為了方便喬文的檢視,安索性鬆開了手,無名指與小指的指縫間夾著一根細小的轉針。
“只是輕輕紮了下手腕,不會有副作用的。”說著,安還給了喬文一個‘請放心’的笑容,便離開喬文身邊,打破了二人因靠近產生的曖昧。
對於喬文來說,這種小傷當然不值得一提。而他在意的是,安剛剛那一出是怎麼回事?突然犯病?
“其實,不管是什麼催眠暗示手法,都是將你的精神高度集中然後疏散,趁人無防備的瞬間入侵意識。而中途只要有一點外界的干擾,就會失敗。”安將指縫中的轉針取下,將它重新插回腕錶中,一如他的笑容般,話也說的很輕巧。
“紅珊瑚的手工表,星曆333年版限定款。”見喬文盯著自己的手錶,安舉起來大方的展示,並貼心的解說道。
紅珊瑚的手工表,最普通的一件也要5萬舟起價,普通年限的限定款一件是多少來著?喬文對手錶不是很有研究,但是似乎也聽說過,至少是百萬數的天價吧。
333年的限定款啊……喬文想你這麼大筆的呼叫金錢真的沒關係嗎?不對,好像現在要擔心的不是這個問題。
喬文想知道的是安的身手,為什麼行動和防禦姿態,喬文都覺得似曾相識?
但脫口而出的卻是另一番話,“你是要我帶根針,然後只要妮可跟我說話我就扎自己兩下?”
“你也可以一直保持疼痛刺激,讓自己無法集中精神。”安提出另一個方案,喬文可以直接捅自己一刀或者摔斷一條腿之類的,一直有傷痛的干擾會使得精神無法集中,完全避免被催眠暗示。
對於安的熱心提議,喬文的表示是:站起身開啟房門,做了個指向門外的手勢。“你可以滾了。”
領會了喬文的意思,安也沒猶豫,只是臨出門前還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你最好把我的建議記下來。”一副怕喬文記憶力不佳馬上忘記的模樣。
默默被鄙視智商了的喬文忍住手癢,擠出一個猙獰的微笑:“放心,我等下就寫到日記本上。”
聽了喬文的話,安反而走的有些猶豫。
喬文心想,這傢伙又要幹嘛?
沉默了幾秒,安還是直白道:“喬文,你該多練練字……”頓了下後安異常認真的補上一句:“真的很差勁。”
“嘣!”巨大的關門聲,用力之大簡直是想把門摔倒安的鼻子上。
被推出房間的安摸了摸鼻尖,笑了笑,神情柔和。
安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上,不急不忙的開啟抽屜取出裡面的磁片放入影唱機中,細長的手指緩慢而優雅的旋轉著音量開關,將它專至最大,然後按下開關。
爆炸般的音符,轟然響起。
伴隨著肆意狂躁的曲調,是安抑制不住地更為癲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催眠失敗?!
只有安自己才知道,他的催眠失敗根本不在於那一個針,一開始他就沒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