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稍下數十米,河面愈寬,且直當敵人火網下,彼處更危險,此時大家直跳起,便幾乎失望了。但經船上人盡最後的努力,卒將船靠了彼岸,而十七個英雄如生龍活虎樣跳上去了。於是我們“衝呀?鄞”、“光榮的英雄們萬歲?鄞”……高呼著,跳躍著,鼓掌,叫。十七個英雄便在機關槍聲、步槍聲、手榴彈爆炸聲以及硝煙塵土的瀰漫中得了敵人的第一道戰壕。我們還未渡完一連人,他們已將一營敵人打得落花流水逃竄了。我們只繳得十幾支槍,俘虜幾十個人。這一戰鬥,不僅在長征史中,即在紅軍六七年的戰鬥史上,也是創新紀錄的。

5月26日

早起即大風,甚冷,雲霧遮敝了山嶺和大地的一切。某師仍繼續用船渡,餘均在此休息。上午往架橋處,見竹排已編齊大部,篾纜船繩亦準備好,但據架橋司令言,流急牽索系排即斷,曾以二號鉛絲八根系纜,只結上三個竹排,即被急流沖斷,現擬懸空牽纜架繩橋,成功與否,還不敢定。

下午與一老年商人問話,據云此地原名“紫打地”,太平天國名帥石達開即在此處兵敗被擒。傳聞石渡過金沙江後,深得彝民歡迎,為之帶路至此。無舟楫,乃用蠻藤布帛牽纜架繩橋,已渡過萬餘人,因後續部隊尚遠,有尚在拖烏以南的,石恐孤軍在北岸有危險,乃又下令渡回河南,俟大隊到齊後才渡。不料渡回後,連日大雨,河水暴漲,繩橋被沖毀,以後因材料缺乏和水急,架橋不易,拖延久之,而大隊又均集中,此地糧秣告缺,人心浮動。此時石又疑彝民故帶其至此絕地,乃開始虐待並殺戮彝民,於是激起彝民憤怒,斷絕石軍的一切糧秣來路,並群起圍攻,從各方面與石軍為難,而四川清軍又大舉合圍,石軍更加潰散解體,因而縱橫南中國赫赫一時之名帥石達開,便全部潰滅了。這些是否信實,只可作“姑妄言之,姑妄聽之”罷了。

5月27日

想了許多方案和試驗,浮橋迄架不起,因改變方針,以已畢渡之一個師組織右路軍,餘全部為左路軍,夾河而上,直趨瀘定橋。七時出發,過一鐵索橋,越一山約三十里至海羅瓦,街道甚整潔,賣食物者甚多,居民亦極親愛。出街行數里,因對岸有敵一連,散佈許多點,瞰射大路,乃改行左側山上小路,初草樹蓊鬱尚隱蔽,後行暴露山腹,對岸敵密集速射,彈著點均在左右數米處,路旁有數牛,忽一著彈驚跳,幸未傷人。後覆上山,路小,草結苔蘚,被滿路面,極難行,約二十里方下山,抵田灣宿營。此間有敵一營扼守,被我先頭團擊潰,繳槍四五十支,營長亦被俘。現先頭團已星夜向瀘定橋追擊前進。

由金沙江到大渡河(6)

5月28日

因部隊須急行軍,趕至前面作戰,我們又留後梯隊,遲至九時才行。數里上一小山,雖不甚高,但兩側均不易攀登,只一條峻直的路。昨天敵人有一連守此,被我擊潰。過此時詳視山勢與敵壕,覺得我軍固然英勇,而敵軍卻真是最低階的無用。過此覆上猛虎崗,山勢更險而高,沿途伏屍數十具,想見敵人在此的慘敗。山上敵人做圍牆散壕甚多,但勘視數處,不但目標太顯露,特別是前面死角太多,射擊視線均在三四百米外,再接近則火力全失效力,敵人愚蠢,至於此。

行完二十餘里蕭瑟荒涼迥無人煙的谷地,於是又登山了。天忽大雨,山多土而少石,人行後泥沼深尺,足插入往往不易拔出,而灌木濃密,有時須批拂許久方得前進。山之大而高,為所經六七省所未有。顛躓至山脊,已冥冥入夜。下山路沙多泥少,顯白色,易辨識,加以峻直,故大家多跑步行。十餘里,至山腹,略平處,有居民數家。時雨勢愈大,後續隊伍尚有三分之二在山上,梯隊指揮者泥守命令,堅欲前進至摩西面(距此尚有十五里)。強爭之始留止宿營。詢問一老者,知今日已行一百一十里。5月29日

六時起行,四圍山巔積雪皚皚,雲霧盪漾,時隱時現。朝日透過雲霧映積雪上,晶瑩耀目,一幅美麗的雪景,令人不肯移目。十五里抵摩西面。此處有敵兩團,被我擊潰。一天主堂甚壯麗,教士二人(一西班牙人一法人)均未逃,並附有醫院學校。入街擇一茶室休息,茶頗清香可口,因此地距雅安不遠,故有此好茶。店主婆四十餘歲婦人,頗健談,為我們滔滔敘談此地的交通及生活情況。此地西北至康定(打箭爐,西康省城)一百二十里。中越一數十里雪山,四時積雪,行其上多暈眩嘔吐(想系海拔高,空氣稀薄緣故),如以白糖和水飲之即可免,因之此地賣糖的特多。但來往行人大多畏此途,往往寧願多繞一百二十里彎經瀘定橋。出街後東北行,上五里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