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邁進學生會會客室的大門,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現在是全學院進行交流友誼賽的時候……好像他昨天吃晚飯的時候聽到謝少棠提起過,他會代表二年一班出賽。
季末鬱悶地抹了把臉,大概是最近的事情有點多,腦袋轉得有點慢,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站在門口給謝少棠飛快地發了一條資訊,季末走入會客室,原以為學生會都是像謝少棠那樣溫和可親樂於助人的,沒想到這個值班的女生竟一臉審視地打量著自己。
女生的長相還過得去,但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不喜和排斥熟悉得令季末挑了挑眉,還沒等季末開口,對方就已經不耐地說:“你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學生會可以幫助所有在學院裡遇到問題的學生,沒錯吧?”
季末說話的口吻雖然保持了基本的禮貌,但神情卻算不上隨和。平時他和其他同學交談的時候都會盡可能地會給別人留下他柔軟得甚至有點好欺負的印象,很少會主動對陌生人展露出自己冷漠的本性,但不知道為何,這個女生眼中的敵意,令季末的心情也變得煩躁起來。
獵人的感官通常都是極其敏銳的,儘管一時季末也說不上對方的敵意究竟是針對自己的什麼地方,不過這不妨礙他把這個漂亮的女生劃分到“不宜往來”名單中。
嶽姍聽了季末的話後,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以為他是誰?誰見了她不是客客氣氣,有時候還會面露諂媚地討好自己,這個聲名狼藉的下等人怎麼能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
他根本就不是傳言中的柔弱樣子!大家都被他騙了……少棠也被他騙了!嶽姍越想越是氣憤,以前她就很不喜歡這種長相狐媚的人,更別說他風評還不好,言談舉止還這麼無禮,也只有像少棠那樣溫柔善良的人才會對他一視同仁,但是這個季末完全浪費了別人對他的善意與容忍,他根本不值得少棠替他說話!
嶽姍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把季末放到了情敵的位置上,一遍遍地找出對方的缺點在心裡加以抨擊,儘管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謝少棠絕不可能喜歡上這種沒身份血統又卑賤的人,但她心裡還是老大不爽。
“呵呵,學生會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諮詢的,如果有人要問該如何把f基因轉變為a基因,我們學生會就算再萬能,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嶽姍陰陽怪氣地笑著說。
“我的問題,不勞煩這位……學姐關心。”季末找了個沙發靠邊的位置坐下,“會有人來為我解決問題的。”
“喂,都說了不歡迎你,你怎麼還賴在這裡!這裡是隨隨便便就能來的地方嗎!”嶽姍拔高了音量道。
季末隨手開啟訊通儀看組裝機甲方面的電子書,聞言不由皺眉抬起頭:“學生會是你家開的嗎?”
“我是學生會的幹事,現在這裡由我說了算。”嶽姍不依不饒,揚起下巴驕傲地看向季末,“你知道學生會的會長和副會長和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嶽姍的話還沒說完,外面隨著腳步聲響起的還有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聽到這句話,嶽姍的臉上登時飛上兩抹嫣紅,而季末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些。
謝少棠一走進會客室,就看出這房間裡劍拔弩張的氣氛不太尋常,他看都沒看嶽姍,徑直走向季末:“抱歉,讓你等了很久嗎?”
“還好,是我忘了你還要進行友誼賽。”季末搖搖頭,語氣裡有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親近。
“今天有收穫?”謝少棠看到季末微眯眼睛的慵懶樣子,就猜到他說不定又有什麼主意了。
季末輕輕點了下頭:“有,等會兒告訴你。”
謝少棠這才想起會客室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抬眼朝嶽姍看過去。
嶽姍不可置信地瞪著面前交談自若的兩人,尤其是謝少棠,他從進來以後就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甚至那寵溺的語氣,那溫柔的眼神,全都給了別人!這幅畫面看起來分外的刺眼!
嶽姍又氣又怒,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會在情緒變化劇烈的時候變得更加敏感,一股強大的不安和醋意朝她席捲而來。嶽姍指向季末,手指尖都在顫抖:“你……少棠,你要為了他,把我趕走嗎?”
謝少棠不明白為什麼嶽姍看上去如此不對勁,只是老實回答:“季末同學說有一些事情要單獨跟我諮詢,所以,可以請你先離開一會兒嗎,我們需要單獨的空間。”
平心而論,謝少棠不認為他的話有哪裡不妥當的地方,可是嶽姍卻露出了一副見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