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這不能吃的。拔了我的簪子就這麼高興啊?你餓了是不是?”畫兒連忙一手抱著嬰兒,一手從他嘴裡拿出自己的頭髮。小娃娃興奮的張開小嘴,露出已經長出來的小牙,“咯咯”笑了。
“快看快看,他笑起來好可愛……”畫兒興奮的轉身叫晴霜晴雪來看,卻瞧見了殿門口的聖景帝,笑容頓時凝在了臉上。聖景帝看著那個笑容,不禁想起了博雅樓上畫兒說“他笨”時的那一笑,兩個笑容俱是一樣的粲若春花,麗若朝霞,他看得心蕩神馳。一旁的女官內侍們瞧見,也不禁驚豔,就是這麼燦爛的一笑,讓後宮那三千粉黛全無了顏色。
“畫兒——”聖景帝情不自禁的喚出了口。
“陛下聖安。”畫兒抱著小娃娃屈膝行禮,讓聖景帝再一次有了挫敗。
“這是誰家的?”帝皇走到她旁邊,瞧瞧那小娃娃。自她入宮以來,他何曾聽到過方才那樣的嬌嗔笑語?帝皇瞪著那安安穩穩趴在畫兒懷裡的小子,心裡不禁有些不平了。
“回稟陛下,是南安侯夫人的。”畫兒剛回了話,就有女官來說,南安侯夫人在宮門等候,因見御駕在此,就不來行禮了。畫兒猶捨不得那小孩,聖景帝越發不忿,將那小娃娃丟給高遠,命他抱給南安侯夫人。高遠領命去了,暗笑陛下這醋吃的真是沒有道理。
在昭陽殿用過了午膳,趁著畫兒午睡,聖景帝叫過高遠來:“等娘娘午睡起來,宣太醫到昭陽殿來。”本來,她的身子被毒侵過,原想著慢慢給她調養,是藥三分毒,用急藥的話容易傷身,只在每日的膳食裡適量的補起來。趁她睡時也給她搭過脈息,只覺得輕微積弱,那千針結絡對她身體的損傷很大,陰氣侵入臟腑,體質虛寒。原想著子嗣等她身子好些再說,畢竟孕育孩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怕她身體受不住。可今日看來,一個孩子,可以讓他更能留住她的人,她的心。
九華帳被密密實實的掩著,畫兒倚坐在床榻上,心中轉著念頭。自己這幾日沒病沒痛的,而且自己也是醫生,幹嗎要叫太醫來?帳外傳來恭謹的聲音:“請娘娘伸出手來。”是他?太醫院的黃醫正,自己進宮前去長公主府上的那回,就是碰到他在給長公主看病用藥。自己看了藥方,還往上面添了兩味,他對自己的藥理讚不絕口,偏偏今日是他來。
畫兒從帳中伸出手去,再一次腹誹這惱人的禮數。看病就是看病,醫生病人都堂堂正正,心裡存的是救死扶傷的念頭,有什麼不好見人的?偏要躲在帳子裡,遵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真是沒有情理!黃醫正轉過頭去,伸手搭了脈,便退出了內殿。
“如何?”聖景帝在外殿等著,換下了龍袍,看上去頗為閒適。手中正拿了一卷書,見他出來,便開口問道。
“啟奏陛下,若臣診得不錯,娘娘的鳳體應是受過劇毒侵蝕,陰寒入腑,整個體質被改變。且應是用的千針結絡解毒,不然對身體臟腑的損傷不會如此大。但看樣子已經調養過好一段日子了,如今又是夏季,沒有什麼大礙的。”黃醫正跪下,小心的回著話。
“嗯。愛卿開個方子,儘快調養貴妃的身體,拔除陰寒之氣就是。”聖景帝說了一句,黃醫正心領神會,明白帝皇是想盡快有子嗣,便開了藥方呈上。
“每日的湯藥都要卿親自來熬,不得假手他人。若這其中出了什麼岔子,愛卿也是在太醫院多年的人了,知道有什麼後果。”聖景帝看了那方子,淡淡的說了一句。
“遵旨。”黃醫正聽了這話,便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了,忙伏地應了一句。
“啟奏陛下,”晴霜從內殿出來,蹲身傳話:“娘娘要奴婢來問一聲,可否瞧一瞧藥方呢?”
“可以,拿給娘娘瞧吧。”聖景帝原就不打算瞞著畫兒,便把藥方遞了過去。
晴霜接過了藥方,便回了內殿,過一會子又出來說:“娘娘說她不愛喝苦藥,請問太醫,可否在裡面添上一味蜜梗草呢?”
黃醫正想了一想,這蜜梗草是極常見的一種藥草,味道極甜,卻有一種特性,便是藥性薄,幾乎不和其他任何藥草有什麼作用。因此,有些怕苦的病人便利用了這種特性,把蜜梗草熬進湯藥裡,喝著也容易下口。看來這貴妃娘娘也是懂一點醫道的。想到如此,黃醫正便向聖景帝說:“陛下,蜜梗草藥性薄,於湯藥沒什麼作用,只是味甜而已,添進去應不妨事。”
“嗯,既然貴妃不愛喝苦藥,那就添進去吧。”聖景帝聽太醫如此說,便答應了。
晴霜進內殿回了話,畫兒聽了,一口氣鬆下來,倒在了錦枕上。今日她一瞧那藥方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