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學校專門學習打字。可是沒想到,這打字的技術比假文憑生意衰落的還要快。二十世紀後半期,電腦在西方社會迅速普及,就好象傳統社會文化人手中的筆,打字成了現代人人人必備的一項技能,而專業打字員也成為後工業社會最先消失的一批職業。除了打字技術,這老愛爾蘭人的兒子便一無所長。然而,幸運的是愛爾蘭曾經被英國所佔領,本來是一種有著悠久歷史的愛爾蘭語逐漸讓位給了英語。愛爾蘭雖然培育了許多世界著名的文學家和藝術家,象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詩人葉芝、劇作家蕭伯納、劇作家貝克特和詩人希尼,還有19世紀唯美主義代表王爾德和代表意識流小說最高成就的作品《尤里西斯》的作者喬伊西,然而毫無例外他們都是用英語創作。當年的大英帝國靠著堅船利炮不但征服了愛爾蘭,還幾乎差不多征服了整個世界,使得英語成為全球的通用語言。這樣那老愛爾蘭人的兒子除了打字之外,總算還有一項語言技能。那老愛爾蘭人對此心知肚明,在愧疚只教兒子學習了一項無用的技術的同時,臨終前沒忘記為兒子製作一張語言學的文憑,這也是他平生製作的最後一張假文憑:大不列巔語言大學文學學士。他本想給兒子弄一張博士或碩士的文憑,但知道兒子的文化底子,怕拿那樣高的文憑找的工作應付不了,反而容易露出馬腳。而當時西方社會已進入高等教育普及化時代,學士學位如秋天馬路上的落葉,俯拾皆是,是斷不會被人懷疑的。那老愛爾蘭人應該算得上愛爾蘭的民族英雄,因為他除了奶和屁股兩樣不動產外,歷史上首次為子孫留下了另外兩樣不動產:假文憑和勳爵的老宅。後來,那老愛爾蘭的兒子,也就是如今的美國五十洲教育聯盟的主席,就拿著父親留給他的大不列巔語言大學文學學士的文憑到一所語言培訓學校應聘。這語言培訓學校相當於職業學校,注重實際技能,並不象學術性大學那樣把文憑看得高於一切,考官對那大不列巔語言大學的文憑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找來幾個老教師聽他試講。這當年的五十洲聯盟主席雖然一開口說話就講英語,但對文法修辭一竅不通,其水平到非英語國家教一教諸如〈英語九百句〉〈走遍美國〉之類的相當於學前班的初級口語課還算湊和。試講吓來,考官認為他的發音有嚴重的都柏林鄉音,連初級口語教師的資格也不夠,只能做口語助教。所謂口語助教,只不過是幫助口語教師做放放錄音、擦擦黑板之類的活。遙想父親當年的輝煌,對比自己如今的境地,就有一種虎落平原之感。但沒辦法,為了餬口度日,也只能暫且委曲求全。
那時美國的語言培訓學校遠不象今天火熱。東西方冷戰,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兩大陣營互不來往。來美國留學的大都是英美盟國或者是英美殖民地國家,而這些國家一般都把英語作為官方語言。從這些國家來美國留學的學生,有相當的英語功底,並不需要再專門到語言學校補習。美國的盟國中,日本是個例外。日本地地道道是個外強中乾的民族,表面上看個個崇尚武士道精神,動輒就剖腹自殺,其實,美國人在二戰時只向日本國土丟了兩顆據說是一種叫什麼原子彈的炸彈,就嚇得日本朝野上至天皇首相下至武士和尚,一個個全患上了軟骨病,從此死心塌地甘心做美國的奴僕。想一想,日本人黃面板黑頭髮藍眼睛,若做奴僕給中國人做最合適。據人類學家最新的考證,這日本人是當年派過去的五百童男童女留下的種。日本人要學外語,最應該學的也應該是漢語。日本字就是唐代的一個和尚東渡扶桑傳過去的,這一點無須煩人類學家考證,因為現在的日本字裡還儲存著大量的漢字,鐵證如山。雖然日本人向來鮮廉寡恥,但也抵賴不得。然而,做了西方人奴僕的日本人就得學習主人的語言,這就讓廣大習慣了方塊字的日本青年吃盡了苦頭,英語成績自然無法好到哪裡。所以,來美國留學的日本青年,大都要到語言培訓學校補習英語。當時,的語言培訓學校就幾乎是專為日本人開辦的。一九七九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和美利堅合眾國正式建立外交關係後,到美國留學的中國青年漸漸多了起來。這裡順便說一下,雖然同是到美國留學,但中國人和日本人的目的卻大不一樣。中國人抱的目的是“師夷長技以制夷”,透過學習英語,為打敗一切帝國主義創造條件。中國有十多億之眾,佔世界人口五分之一,倘若如此多的中國人都掌握了敵國語言,對帝國主義來說將會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美國人似乎覺察到了這一點,國會上下兩院空前一致透過《移民法》來限制中國人。而中國政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每年仍繼續向美國派遣大量的留學生。眼看著來自中國的留學生越來越多,這個細胞裡潛伏著販賣假文憑基因的愛爾蘭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