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爆發的憤怒火山。
敢死隊已集合完畢,默默地等待出擊命令。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敢死隊員多半帶傷。
或輕,或重。
嚴重的甚至斷了胳膊,更甚的連一截腸子都露出體外,僅僅是用手兜著。
連綿的大戰,讓城裡所有牧師的精神力業已透支,醫療藥品什麼的,早在10天前就用光了。
這些人,就這麼放著不管,以這個時代落後的醫療水平,大多也是一個死。
但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
突然,一聲清亮的號令聲傳來:“烏瑞恩陛下到!敬禮——”
只聽到一陣嘩啦啦的連響,一萬人同時立正,傷勢很顯然影響了他們,若是在正常狀態下,在洛薩調教下的精兵絕對會步調一致,整齊得如一個人
跟在萊恩、安度因和伯瓦爾身後的杜克忽然鼻子有點酸。
金盔金甲的萊恩,站在暴風要塞的正門口,他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安度因*洛薩站在國王身邊,他如同獅子咆哮的洪亮嗓音傳遍全軍:“王國的戰士們!烏瑞恩陛下親自過來給諸位勇士壯行,全體肅靜!”
近萬人再次齊齊用力立正並腳。
走下斜坡,萊恩和杜克等人緩步走過佇列前面。
那是怎樣的一張張臉啊!
沒有朝氣,沒有活力,每一張臉上都充滿了步向死亡的蒼白。
然而……
每一雙眼睛裡都流露著熾烈如火的驚人戰意,夾雜著憎恨與憤怒的殺氣!
每一對瞳子裡,都閃爍著慷慨赴死的鬥志。
對!每一個戰士都自知必死。
只是在燃盡生命之前,他們要以最凌厲的方式給予入侵者致命一擊。
杜克的鼻子有點兒酸。
萊恩巡視著那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不由動容,他幾乎是拍著第一排每一個士兵的肩膀走過去。他最後還是很好地控制住自己,走到了事先搭好的高臺上。
萊恩高高舉起了裝滿酒的大碗,士兵們跟著舉起那些盛滿酒水的大腕。
萊恩國王清朗的聲音傳遍四方:
“艾澤拉斯被入侵了,人類像豬狗一樣被肆意屠殺。但是很幸運!還有諸位陪我一同向這些天殺的綠皮舉起手中的長劍。我也好,你們也好,或許是今晚,或許是明天,都會死在這一場該死的戰爭當中。但不要緊,因為我們是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而死。”
“只恨今晚我萊恩*烏瑞恩沒法陪同諸位並肩廝殺!但不要緊,請諸位先走一步,當我和諸位再見之時,要麼我會驕傲地告訴諸位,我已經把暴風城拿了回來;要麼我會告訴大家,我跟大家一樣,死在了衝鋒的路上!”
“現在,以此酒預祝大家斬下更多的獸人頭顱!”
說罷,萊恩毅然昂起頭,將滿碗烈酒一口喝下。
看著萊恩蠕動的喉結,杜克、安度因、伯瓦爾等人齊齊抬首喝酒。
不得不說,這種源自矮人的金酒有著異樣的火辣辣的感覺。熾熱的湍流衝入喉頭,順著食道流入胃中,杜克頓時感到一種渾身熾烈的火燙感。
不怎麼愛喝酒的杜克一個踉蹌,但後撐了一步,杜克馬上站穩了。
“馬庫斯閣下!聽說這次作戰是您提議的,那麼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一個頭纏著繃帶,左臂位置空空蕩蕩的老兵出列,高高舉起海碗中的酒,向杜克致意。
士兵當中響起嗡嗡的低聲議論。
杜克昂然踏前一步,嘴巴里還噴著熾烈的酒氣,但他的神智非常清醒:“你問,我答!”
老兵咧了咧嘴,那是一張有著一口牙齒都沾著土的嘴巴:“我是一個粗人!魔法什麼的我不懂,什麼計劃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我的老伴和孩子們都死在這次戰爭中,我沒什麼牽掛了。我只想問閣下……今晚,我的死,可以換多少條獸人的狗命!?”
這,不光是老兵的心聲,這也是即將赴死的一萬壯士的心聲。
死,他們不怕!
關鍵是值不值!?
杜克渾身一顫,大吼道:“一個換十個!而且我會用獸人大酋長的腦袋奠基兄弟們的英魂!”
老兵傲然大笑:“哈哈哈!原本我還想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沒想到,竟然還可以一邊看著部落大酋長的腦袋一邊下地獄!哈哈哈哈!我哪怕是死也願了!”他毅然將手裡海碗的酒一飲而盡,清脆地劈啪一聲,將酒碗摔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