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卻如蜻蜓撼柱般可笑。
哧溜!兩支軍刺觸碰到翅膀表面好似塗油般往下滑出,張創身子順勢往下一挫手中軍刺直取畢方下腹,所有動作好似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快、準、狠,三味俱全,動作之間的銜接沒有半點滯礙,即便對手反應過來想變招已經遲了半拍。
噗噗!軍刺閃過兩道烏光,狠狠扎進畢方下腹,張創眼中閃出兩點厲光,雙手用力急旋,他要盡力把軍刺扎得更深一些,最好能立刻置對手於死地。
本因身受重創的畢方臉上沒有半點痛苦之色,低頭瞄了一眼咬牙用力的張創,冷冷的說道:“好手段,可惜對我沒用。”話音未落,飛起一腳踢中張創胸口,踢得他悶哼一聲倒飛出去,背脊重重撞上土坡,頓了一頓滑落下來。
張創單膝跪地,雙眼死死盯著畢方腹部的兩支軍刺,按理說被三稜軍刺扎中一定會血流不止,但他傷口處一個血點都沒有,一定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子防禦。
“很奇怪吧?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我就勉為其難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畢方雙眼微眯,伸出兩條長長的爪齒鉗住一支軍刺抽出,隨意撂在地上,然後依樣畫葫蘆鉗出第二支。
張創沒有說話,咬緊牙關冷眼望著畢方用一條爪齒輕輕挑開衣襟,露出一大片細密厚實的羽毛,重重疊疊仿若一件古代戰將常穿的細麟鎧甲,就是這些奇怪的羽毛擋住了軍刺,讓姓畢的免受傷害。
“姓畢的,莫清溪在哪裡?”張大少單膝跪地,左掌緊按在胸前,右手握拳頓在地上,眼角的餘光掃向土坡一側,畢方的強大完全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但他仍有一戰之力,不到心臟停跳的那一刻絕不會輕言放棄。
畢方冷笑著說道:“告訴你也無所謂,姓莫的小妞兒被司徒文博看上了,嘖嘖嘖……那妞兒還是個原裝貨,可惜便宜了司徒文博那小子……”
“扁毛畜生,留你不得!”一聲怒喝從土坡上方傳來,宛若旱地驚雷夔牛怒吼,震得人耳膜發麻。
畢方抬頭望去,只見土坡上方垂下一道匹練般的銀光,彷彿一條初湧而出的瀑布自頭頂倒懸洩落,瀑布無水,卻蘊含著一股凜然殺氣,驚得他雙翅急扇抽身往後飛退。
凌空洩落的銀光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在離地五尺處猝然一折閃向畢方面門,電光火閃猶不能形容其快,剎那間從他脖頸上飛穿而過。
冷!畢方腦海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下一秒聽到噗通一響,他最後一次近距離看到了黑漆漆的地面……
溫熱的鮮血從無頭屍頸口噴湧而出,宛若一股鮮紅的噴泉,屍身僵立了兩秒仆倒在地,畢方的腦袋就在幾米外,空洞的雙眼兀自不甘心的睜大著,人已經死透了。
附靈之後的畢方擁有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原以為勝券在握的他決計想不到下一刻自己會腦袋搬家,正所謂樂極生悲,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殺死畢方的白光突然靜止,張創看到了一位頭頂挽著髮髻的白衣老人,他手中握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一滴血珠在劍尖凝實落地。
“留下隨侯珠,你走吧!”
白衣老人背對著張創,看不到他的相貌,從滿頭銀絲上不難判斷出他年紀不輕,但他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絲毫不顯老態。
張創臉上的表情倏然一變,咬咬牙沉聲說道:“多謝前輩出手,但隨侯珠是我一個朋友的東西,我不能就這樣把它交給您,除非您給我一個理由。”
“我叫莫九天,算起來還是莫凌霄的長輩,你現在馬上離開,屍體自會有人過來處理。”
白衣老人淡淡的反問了一句,手中長劍輕輕一抖瞬間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他一劍斬首的霹靂手段,只怕會把他當成一位老魔術師。
張創心頭一陣釋然,從口袋裡掏出錦盒伸手遞向白衣老人,手剛伸到一半,忽覺眼前白影一閃,白衣老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神情一愕低頭望向手掌,卻發現掌心空無一物……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戰友
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張創今晚徹底明白了這個道理,附靈後的畢方擁有了強悍到非人的戰鬥力,在莫九天劍下完全是個屁,既然老爺子說了會有人來善後,他也樂得不做那挖坑埋屍的活計。
呀呀……兩聲怪叫打斷了張創思緒,抬頭循聲望去,只見畢方無頭屍身頸部冒出一股紅色煙霧,一隻通體火紅的小鳥從煙霧中振翅飛出,在屍體上方盤旋兩週落下,站在胸口上不願離去,這鳥兒只有一隻獨爪,站著不偏不倒。
張創今晚見多了怪事,獨爪怪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