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發雷霆一擊的那位劍修,亦即是任庚新的師父,莫紫宸還記得,他叫楊溢之。
他在煉寶窟中與秦川纏鬥,一起被捲入風暴之眼,隨後,他便不再與秦川鬥法,而是灑然離去。
但莫紫宸卻還記得,他所發那一劍的雷霆之威。
同樣修為的劍修,其實力,通常要比普通的玄門修士高上一檔。
眼前的這一位,是能夠與秦川互相鬥法,而不分上下的人。莫紫宸可沒有想過,自己會是他的對手,事實上,她或許連對方一劍也禁不住。
不過楊溢之也並不像有動手之意,他站在莫紫宸的身前,目光對她上下打量,忽然道:“我聽庚新說起過你。”
他像是要露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在他的臉上,便顯得極為古怪,一點也不協調,極不自然。
“庚新提起你的次數雖然不多,但他在口中,對你向來不吝溢美之詞,我看你也有幾分根骨,或許與我靈劍山有緣,不如和我回去如何?”
“庚新是我平生之中所收的唯一弟子,如果你能來我靈劍山的話,我同樣會收你為弟子,你們兩人可以結為道侶,然後修習我門中的玄門太清劍術,這種劍術需要陰陽相合,只有靈根相配的人才能夠使用,你們兩個,是我平生中所見過的,根骨最為合適的弟子。如果你願拜入我門下的話,我願將一身劍術,傾囊相授,不知你意下如何?”
莫紫宸啼笑皆非,她只覺得這人有幾分痴氣,會當著她這位太華弟子之面,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她也知道靈劍山的那些劍修們,個個脾氣古怪,也不敢直接出言頂撞,說道:“多謝前輩抬愛,只是紫宸身為太華門下弟子,不敢妄自主張,不如等我回去,稟明師門,再作計較如何?”
楊溢之道:“我也知道,你們太華宗並無師長,你自隨了我去,事後,我自會向你的師門理論,我看秦川,敢不敢為了你,開罪我們靈劍山!”
莫紫宸只覺得哭笑不得,這個人性情古怪,原來真的不通人情世故。
她微微退身:“多謝前輩青眼,只是紫宸已有師門,不敢再拜入它人門下。”
楊溢之注視著她,過了片刻,才道:“罷了,你自己不要這場機緣,我是你自己的錯失,我也不為難你,你將手中的定神珠交出來,然後離去罷!”
莫紫宸頓時愕然,她微微躬身道:“不知前輩要取我手中寶珠,有何用意?”
楊溢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像是覺得莫紫宸腦子有些問題,“你真不知這顆定神珠有何作用?”
莫紫宸搖搖頭,“還請前輩指教!”
她已經看了出來,楊溢之只是脾氣古怪,但卻有著靈劍山中劍修特有的尊嚴,他若不回答也就罷了,一旦武器,一定不會虛言欺人。
果然,楊溢之並沒有猶豫,說道:“你手中這顆寶珠,名為定神珠。它的本願,乃是當年人皇在此地造化萬民之時,親手煉製的一件古陶器。當年它在此地教化,奉行有教無類之策,天地四海之中,無論人類,獸族,甚至靈體,都可以前來聽他講道。但有些是天生怨氣所化的兇靈,戾氣太重,時常在此地生事作亂,讓他無法安心講道。於是他就擇了一件當年自己所煉的古陶,以本身元氣加以煉化,便成了這顆定神珠。原本是用來壓制靈體之用。”
“此物可以用來震懾元神,尤其是對於那些天生靈體,更是有著獨特的妙用。人皇當年煉製它,是用了本身元氣,暗合天地混沌之氣,此後又生出無數妙用,難以一一分述。後來人皇破界而去,窮極開始大亂,人類與妖族在這裡大戰,有人佈下九玄真魔大陣,便以定神珠為壓制陣眼的所在。用以控制陣法之中的無數兇靈。不過後來,九玄真魔大陣隱去,如今的定神珠,光華已掩,不再復先前的諸多妙用。”
他目光炯炯的道:“不過它還有一樣最為厲害的用處,就是能透過這十萬裡流沙!”
他伸手向前指去:“此地是窮極最深之處,在七風谷之下,別開一洞天,據說當年的浮雲歸海,便曾經飄落於此。透過十萬裡流沙,以及無邊苦海之後,便是上古四大妖獸之首的窮奇,在此地羽化飛昇之所!”
莫紫宸微露訝色,她只知道,窮奇破界飛昇之後所留下的遺蛻,被封存在古墓之中,卻不知道它並非於古墓中飛昇,而是另有飛昇之地。
楊溢之道:“窮奇當年的飛昇之地,是窮極淵中最為玄妙與神秘之處,古往今來,也不知多少人想要進入,有人甚至為此開啟過人皇的煉寶窟,煉製無數法器,最終還是沒有能夠進入此地。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