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你可以許我一個心願嗎?”許星豎起白皙修長的手指,忐忑地問他,葉寧遠看她臉上燦爛的笑容,點點頭,“你說。”
“我有點小小的貪心,你可以幫我畫一幅畫嗎?”許星問,她知道葉寧遠的怪癖,他從來不畫人的,但有一年她隨著蔣麗雪夫婦去葉家拜年,葉寧遠正巧出門了,葉海藍第一次見她,詫異指著她說,咦,你不是哥哥畫中的姐姐嗎?不過,有點不太一樣啊。
許星從那才知道,葉寧遠並非不畫人物,而是隻畫一人,他只畫許諾。
這件事過去幾年了,彷彿一根刺,在許星心中隱隱地扎著,時而總是扎疼,她並非妒忌她姐姐,只是想著如果葉寧遠也能幫她畫一幅,她死也是願意的。就像當年她姐姐為他而死,她也甘願的。
她一直知道,剛認識的時候,葉寧遠知她萬千寵愛,心中很為許諾不值,不忿,雖說不是她的錯,但許星也知道,自己擁有的實在是太多了,不該再去奪走她姐姐唯一的東西。
但她姐姐已經死了,她可以為自己爭取。
若她姐姐活著,她就算再愛葉寧遠,也決計不會和她爭一分,畢竟雙生姐妹,一天一地,上天的確已很不公平。但偶爾她轉念一想,上天又很公平,她的確萬千寵愛,可她唯獨想要的,卻是她姐姐的,她怎麼努力也沒有用,都不是她的。
葉寧遠溫和地看著她,“許星,你知道,我不畫人物,抱歉。”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婉言拒絕了她。
葉寧遠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質,他說話不輕不重,語氣波瀾不驚,卻有一種不能否決的意味,那是一種不容置喙的堅定。
許星垂眸一笑,遮去眸光中的黯淡,故作輕快,“你真小氣。”
寧遠,我不介意你一輩子記得姐姐,也不介意你愛她,可是,能不能,把心裡空出一個位置讓給我,我不會和姐姐爭的,只要小小的一塊角落,這樣也不行嗎?
真的不行嗎?
她很難過,但都壓抑在心底,臉上依然是甜美的笑容,並未失態。
葉寧遠回了第一恐怖組織總部。
如今道上太平,並無事端,偶爾有些小紛爭也無需他出馬,他座下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名門主,分別管理第一恐怖組織的情報、武器交易、財務和刑堂,另外又有四名堂主分管中東,北美,東歐和亞洲四大分部,權力安排得恰到好處,和當年楚離、傑森和黑傑克在位的時候權力分佈有所不同。
他剛經過大廳,一名美豔的女子伸手攔下她,“老大,我有急報!”
旁邊一名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斯文俊秀的年輕男子也慢吞吞地走過來,葉寧遠上了旋轉樓梯,揮了揮手,“朱雀,白虎,天塌下來也明日再說。”
朱雀和白虎相視一眼,美豔女子一跺腳,“又跑去陪那嬌公主,啊啊啊,我要殺人!”
說罷怒衝衝地走了。
斯文男子推了推臉上的眼鏡,喃喃自語,“女人,真可怕。”
他搖搖頭,又下了地底。
第一恐怖組織總部就建立在這座城堡的地底下,那是一個巨大的黑暗王國。
葉寧遠回了房間,扯了扯領口,坐到書桌前,已快十二點了。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本畫冊,畫冊上面寫了四個大字,吾妻許諾。
他翻開畫冊,栩栩如生的許諾彷彿躍上了畫紙,第一頁畫中的她,只有七歲,是他和她相識時候的情景,她的背後開著一片燦爛的白茶花,她站在白茶花的前面,穿著一身火紅的長裙,揮舞著一條白色的軟鞭,神色冷酷,漆黑的眸宛若黑曜石般,瑩亮動人。
忘憂島的天很藍,環境極美,他筆下的忘憂島彷彿就只有這一片絢爛的白茶花,還有這名如火似冰的小姑娘。
這是七歲的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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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冊中記載了這些年來,從七歲到十九歲的諾諾,葉寧遠根據許星的樣貌來判斷許諾的相貌,姐妹兩人外貌幾乎一摸一樣,但神情卻天差地別,一個嬌美動人,一個冷豔逼人,各有千秋。
而另一本畫冊卻以漫畫的形式記錄下他們從認識到許諾死亡,許諾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當時心中所想,詳細地記錄下一段完整的故事,還記錄著他這十幾年來的想念,是葉寧遠整個青春期的精神寄託。
他到隔壁的畫室,調了彩色,又畫了一幅二十歲的許諾,他畫工極好,線條流暢,那人的模樣隨著記憶在他腦海裡不斷地變化,早就刻骨。才片刻,一名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