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莫想，應該是鄭悠寧吧。

以前，周莫總想不明白，為什麼謝言會喜歡上她，現在看來應該是因為她是鄭悠寧。鄭悠寧是她的前世，喜歡上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莫問謝言，“你口中那個她，是鄭悠寧嗎？”

謝言的眼前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感覺很熟悉，卻看不真切，謝言想得多了，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謝言用手揉了揉發疼的部位，回答周莫，“我真的不知道。”

周莫走到謝言身前，看著謝言的眼睛，問他，“你想知道七百年前發生的事情嗎？”

謝言搖搖頭，他不想知道，七百年前的事情好遙遠，而且已經過去了，就算他知道又能怎麼樣，他現在想抓住的，只有周莫而已。

“可是我想知道。”周莫把手放在肚子上，幻想著肚子裡孩子的樣子，她想知道，為什麼鄭悠寧會選擇拋棄自己的孩子。

還有，周莫想知道，謝言到底喜歡的是她，還是鄭悠寧。如果是她的話，她會考慮給謝言一次機會，要是鄭悠寧的話，周莫可能到死都不願意見到謝言了。

“七百年前的事情，可以不要再提了嗎？”謝言想起沈湛北頹廢的樣子，感覺七百年前的事情還是塵封起來比較好。

周莫搖搖頭，“不可以。”

謝言沉默了，他不習慣反駁周莫，可是這件事情，他真的不同意，現在的生活挺好的，為什麼要把七百年前的事情扯出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周莫蹲下，握住謝言的手，問他，“七百年前的事，難道你就沒有心結嗎？”

謝言想，他一定是有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一想起鄭悠寧就頭痛欲裂，那得是多大的痛苦，才能在七百年後對他依舊有這麼大影響。

周莫看到謝言眼中的動搖，繼續柔聲的勸他，“有些事情不去面對的話，就永遠不會過去。”

周莫的話，讓謝言想起了沈湛北，要是七百年前的事情能解決，沈湛北是不是就能從鄭悠寧的事情中走出去了。

謝言點點頭，組長也該有個新的開始了。

“那你有辦法幫我們組長解開心結嗎？”謝言說話時一直在看周莫的表情，他怕周莫會生氣，這怎麼看都是他提出的交換條件。

周莫倒沒在意，爽朗的點點頭，“好，等我給寶寶過完生日，你就把你們組長叫過來吧。”

－－－－－－－

謝言沒有陪周莫給寶寶過生日，那個孩子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待在那裡多少有些尷尬。

謝言和周莫說他要回地府去找沈湛北，可是他沒有離開，一直站在寢殿門外陪著周莫。

古代沒有路燈，沒有幾百米高的霓虹燈，整個皇宮顯得特別的黑暗。寢殿內燈火通明，周莫的影子映在窗子上，謝言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影子，捨不得移開目光。

看著看著，謝言苦笑了一聲，周莫的想法，他應該永遠都猜不透。謝言想起一些陽間的電視劇，忍不住懷疑，他和周莫之間是不是有代溝了？他七百多歲了，確實比周莫年長了點。

快到午夜的時候，謝言看到周莫的身影開始忙活起來，他知道周莫要給寶寶過生日了。

其實和這個孩子最有關係的，應該是沈湛北，雖然他對這個孩子的存在毫不知情，可是他依舊是孩子的父親。

周莫答應過他，可以試著幫沈湛北解開心結，也許，這是他唯一可以幫他們組長做的事情了。

謝言感覺鬆了一口氣，沈湛北照顧了他這麼多年，他終於有機會報答沈湛北了。

－－－－－－－

寢殿內，周莫把能找到的蠟燭都點亮了，寶寶這一輩子只過這一次生日，決不能黑漆漆的。

周莫開啟盒子，把盒子的蛋糕小心的拿了出來，蛋糕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周莫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蛋糕。

把沾著奶油的手指放到嘴裡舔了一下，周莫笑著說：“寶寶，蛋糕是巧克力味的，很好吃，一會媽媽多吃幾塊，好不好？”

沒人回答周莫，周莫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把蛋糕挪到面前，也沒切，直接拿起蛋糕店贈送的叉子，把一大塊蛋糕送到了嘴裡。

蛋糕很甜，是那種略帶著苦澀的甜，周莫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用手背抹乾淨眼淚，周莫繼續吃蛋糕，叉子用起來不順手，周莫直接用手抓起一大塊蛋糕塞進了嘴裡。

眼淚流得更兇了，周莫實在控制不住，索性就不管了，任由眼淚滴到了蛋糕上。

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