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那時,一個如溪水般清淺的聲音淡淡插入,瞬間打散了這緊張地氛圍:“陛下,不若,讓下臣隨著九行仙子一起去,可好?”
伏羲側頭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會兒,滿含深意地說道:“那就麻煩少昊了。”
白帝彷彿沒有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如此,下臣就先告退了。”說完,又行了個禮,轉身退了出去。
藍釉、重樓和窮奇也朝伏羲行了個禮,跟著退了出去。
伏羲又眯了眯眼。
哼!以為拿捏住了神樹,孤就動不了你了嗎?!太天真了!
再說另一邊。
白帝領著藍釉到了神樹之下,然後又宣了伏羲的法旨,遣散了所有看守的神兵,然後淡漠的看向藍釉。
藍釉歉疚地看著他:“連累陛下了。”
白帝的目光滑過她,落在窮奇身上,好一會兒以後才收回。他慢慢地走向神樹。
神樹上沒有一片葉子,枝幹乾枯脆弱,有好幾個地方,已經有了斷痕。原本蒼翠蔥綠的神樹,彷彿一下子耗盡了所有的生命,變得蒼老不堪。
“這神樹,不知道孕育了多少神將神兵,如今,竟也遭遇了這樣的劫難。”
藍釉靜靜地聽著他說話,很久以後,才動了動身形,嘆氣道:“一切,都是被逼的。白帝大人,麻煩你先退開一些,我該解咒了。”
白帝淡淡地點了點頭,退到一邊。
重樓和窮奇一人守著一邊,不讓任何人侵入。但凡看到有神躲在草叢中偷窺,就毫不留情地將其擊斃。
藍釉取出一把小刀,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在自己手腕上拉了一刀。鮮血順著傷口汩汩而下,落在神樹的根部。那神樹的根部,竟然像是有意識一般,自覺地吸收起落在地上的鮮血。
很快,藍釉的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直到她快支撐不住了,她才拿手巾包住了傷口,碰了碰神樹的樹幹:“對不起,委屈你了。”
那神樹竟是像能聽懂她說話一般晃了晃。
白帝略帶驚訝地看向了藍釉。
藍釉拿開手巾,在傷口施了一個雨潤,然後雙手不斷打出復繁的手印。接著,神樹的身上發出了一陣白光,然後它原先受損的地方,開始慢慢被修復,原先乾枯的地方,也漸漸地變得有生命力了。
藍釉的臉色越發蒼白。她顫了顫身子,然後加大了靈力的輸出。
神樹身上的白光越發耀眼了,樹幹處,開始慢慢地長出繁茂的樹葉,樹葉中間,還藏著幾朵神樹之花。
等到整個神樹完全被修復,煥發出無盡的生命力後,藍釉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軟軟地摔倒了地上。
在昏過去之前,她落入了一個讓人安心的懷抱。
重樓。
平淡生活
眼看著藍釉就要摔倒在地,重樓身子一晃,就搶在窮奇前頭接住了她。他把她抱在懷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越發憐惜。
窮奇的臉色很難看。他站在藍釉原先站的位置上,漆黑的眼底捲起起狂風暴雨。
重樓堅定地抱緊懷裡的女子,抬頭看了看低垂著頭站在那裡,周身似乎被戾氣纏繞的窮奇,然後又看向白帝:“執念過深,戾氣過重,白帝大人,您該當心窮奇一念成魔。”
白帝看著倔強站在那裡的窮奇,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只一瞬間,他就恢復了淡然地樣子:“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為何不退一步呢?”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九行對窮奇未必無情。”
重樓暗紅色的眼眸瞬間變得深沉。他冷哼一聲,說道:“哼!本將已然是魔,白帝大人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沒有一點意義嗎?世人因執念成魔,更何況本將一出生便是魔?”
“可是,你不喜歡她,”白帝看著他,淡淡地說道,“重樓,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你不懂愛,不能確定心中的感情,猶猶豫豫,這樣子,遲早會給九行帶來痛苦。窮奇和你不一樣,九行是他的執念,他很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
聽完他的話,重樓的心中突然有些煩躁。
是,他是不懂愛,他也不明白,他面對阿釉,想起阿釉的時候,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可是,他知道他不想讓阿釉離開他,他不喜歡看著阿釉和窮奇笑鬧在一起,他想讓阿釉的眼中只有他。
他低下頭,看著懷中女子蒼白而靈秀的面容,眉目瞬間變得柔和,心也變得堅定起來。
他抬起頭看著白帝,說道:“那又怎樣!我只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