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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來了訪客,忙站起身笑道:“呃,大王也沒別的事著下官稟報公子了,您看……”

“好,趙勝送送須大夫,須大夫請。”

說著話趙勝也跟著起身鞠請著須賈一同走出了廳去,在院外看見馮亭跟在蘇齊身後迎面走來,須賈錯身一讓,與馮亭執平禮拜了便拜別趙勝而去。

長平之戰還得是將近三十年之後的事,此時的馮亭還是個不足三十、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次剛到驛館來拜趙勝時表現的頗為疏遠客氣,但今天卻完全像是變了個人,匆匆地向趙勝見了禮,起身時目光向蘇齊一斜,等他知趣的退開以後連忙對趙勝小聲說道:“趙相邦,下官剛才才得到訊息,燕國當真出兵南下了麼?”

什麼叫才得到訊息?趙勝是兩天前見到的馮亭,昨天藺相如已經想辦法將燕國的事透了過去,馮亭說剛才才知道這個訊息,這不明顯是睜眼說瞎話麼。趙勝情知他沒有查實訊息之前不會有所行動,這樣說純粹是在為自己遮臉,倒也不去揭穿他,和善的笑道:

“確實如此,燕國鄒卿此前已與趙勝說了此事。哦,馮大夫請廳裡慢慢說。”

“不必不必,多謝公子。下官還有別的事要忙,說兩句話就得走。”

馮亭微鞠著身兩顆眼珠團團亂轉,客氣了一句後接著試探道,

“呃,下官怎麼聽說騎劫將軍所率兵馬去了狸地呢?”

馮亭這是鬥了心眼兒,趙勝笑吟吟的看了他片刻,這才笑道:“狸邑地處趙燕齊交界之處,西可防趙,南可防齊。燕王這些年謹慎事齊,時時擔心家國不保,確實也不容易。”

這些話就是讓人揣摩的,馮亭剛才雖然一直盯著趙勝的雙眼,但聽他這麼一說卻下意識的將目光向旁邊挪了一挪,暗自想道:燕國雖謹慎事齊,但趙國若滅,燕國壓力必然促升,雖然此前燕王態度曖昧,但趙國必然在他那裡運作了一番,許下了什麼承諾,看趙相邦這樣子必是得了鄒衍的準確表態。嗯,為自保計,燕國如今確實只能下定連趙抗齊的決心。這樣就好。

想到這裡,馮亭放下了心來,再次微微向趙勝鞠身一拱手,笑道:“下官也只是無意中聽到那麼一耳朵,覺得此事重大,所以才忍不住隨口問一問。噢,公子,下官此來是剛剛得到敝國大王密信,特別前來稟報公子。”

“噢?韓王有何曉諭,還請馮大夫明示。”

又是“剛剛得到”……趙勝心裡忍不住笑了兩聲,暗道馮亭嘴裡的這個“剛”字恐怕和別人不大一樣,別人的“剛剛”是按分鐘小時計算,他的“剛剛”恐怕得按日月計算。不過馮亭這樣也可以理解,他身為使臣,卻不是韓國決策層的人物,並沒有替國君拿主意的權力,再加遠離韓國,來回傳遞訊息不便,處理大事的時候也只能自己去判斷能不能符合國君的意願和本國的利益,自然只能謹小慎微以免將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了。

馮亭不可能知道趙勝正在設身處地的為他考慮,但聽了趙勝剛才對燕國動態的解釋卻徹底放下了心,忙客客氣氣的笑道:“不敢不敢,是這樣,敝國大王秘使今日才到臨淄,特囑下官稟報趙相邦:三晉合同一體,一存俱存一亡俱亡,絕不可相互異心為人所乘。此次下官前赴臨淄雖是為齊王祝壽,卻也是三晉一心共對危局,敝國大王明示下官萬事唯趙相邦馬首是瞻,同進同退,共對秦齊。萬事還請趙相邦示下。”

韓國這是在確定燕國的態度以後不準備打醬油了,有了他這個表態反過來更會促使燕國堅定立場,趙勝心思大定,心知馮亭遠比須賈強了百倍,有了他的表態,到後天宴席自己成算更大,便點點頭笑道:“有勞馮大夫,馮大夫請廳裡坐。”

“諾諾,趙相邦請。”

馮亭剛才還是一副急惶惶要走的架勢,現在卻不再客氣了,連忙抬手撩袍,跟在趙勝身邊快步走進了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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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的工夫,韓魏兩國都已經表明了態度,雖然那個未來的春申君黃歇依然深藏不露,但算此前已經暗中表明立場的燕宋兩國,合縱對抗秦齊連橫的統一陣線卻已經結成,各國必然會將自己的態度透過不同方式傳遞給齊王。

這些行動說起來才是能否左右齊王態度的關鍵所在,但齊王最終會做出什麼反應卻還要等到後天以後才有可能大白於天下。趙勝之前萬事不備的情況下都能沉住氣,如今的局面更沒有慌張的道理,自然沉下心來要看看齊王準備如何應對這一切了。

午時之後,天已經漸漸熱了起來,趙勝忙了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