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絲毫沒有疑問,但是齊王有意躲他的意思也是誰都清楚的事,這根本就是相互之間的陽謀,誰也別想瞞住誰。可這次朝見之後除了給齊王祝壽那天以外,只要齊王不願意,趙勝很難再找到與齊王面對面的機會,而且到了齊王大壽那一天他更別指望說上什麼話,他今天要是不找些岔口為以後留下機會,那這次“送禮拜壽”不就白來了麼。
蘇秦心裡有準數,之前又暗中得到了齊王授意,就等著趙勝岔開話題時再把話題拉回來不給他一絲機會。這事蘇秦相信自己百分之百能做好,雖說他不敢當眾得罪太子,但在大殿上找點話堵住趙勝嘴的本事還算是小菜一碟的。不過蘇秦也清楚當初趙勝僅憑一己之力就把魏國對合縱的態度拉了個大轉向,絕對不可能那麼好對付,自然不免暗暗戒備,百分小心了。
然而這次實實在在有些出了蘇秦的意料,眼看著禮程過了大半,趙勝卻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後邊也沒有多長時間了,估計他已經很難再找岔話題的機會,這心裡終於還是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莫非,莫非趙國相邦這回真的只是“送禮拜壽”不成?這不對啊,難道里頭另有什麼說道?
蘇秦暗暗一凜,心知越是這樣問題越大,忍不住偷偷瞄了齊王一眼,更是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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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只是趙國相邦了,就算是趙王親自來臨淄,也不可能影響到普通百姓的生活。然而這個“不可能”也得相對來說,至少住在臨淄東郊大片莊園裡的白家人就不可能一點影響都不受,甚至可以說是大“受”特“受”,“受”到了幾乎快要讓一大家子人發瘋的地步。
女兒的“滿載而歸”早已讓家主白鐸羞愧難當,要不是夫人和一大幫家裡人苦苦相攔,他狠狠鞭打白瑜的時候差點沒把白萱一起給揍嘍。
當然了,這種丟人的事兒要是愚夫愚婦還有可能滿大街地嚎兩嗓子叫叫冤屈,可白鐸堂堂天下名家之主哪敢再去更大範圍的張揚?雖說明知這事兒已經不可改變,也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咽,但即便丟人也存在一個往大了丟和往小了丟的區別,所以白鐸生平頭一次給了白萱黑臉兒,咬牙切齒一番怒罵之後,連一點爭辯的機會都不給白萱留,就把她嚴嚴實實的關在了家裡,並且發下了嚴令,誰要是敢放她出門“那便小心狗腿”。
白鐸這樣做也僅僅只是無奈之下的選擇,他在齊國手眼通天,早已經知道秦齊趙三國之間的那些機密。他沒能力將白萱的事壓住不讓別人知道,但終究還得為在齊國落地生根開枝散葉,根本絕不可能拔腿就走的這一大家子人的安危考慮。從這個角度說他也只能盡力將這件事淡化處理,以便給別人一種這僅僅是兒女之間的私事,跟白家在齊趙兩邊的選擇沒有絲毫聯絡的印象,以便躲過這次齊趙紛爭帶來的滅頂之災。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鐸當然希望趙勝來的越晚越好,以便給他更多的轉庾自救時間,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白萱剛剛回到臨淄不到一個月,趙勝那個煞星居然緊接著就跟來了,這不純粹是要白家一大家子人的命麼。
趙勝沒到臨淄之前的兩三天裡,白家的眼線就已經得到了訊息,當時白鐸差點沒氣瘋嘍,但轉念一想趙勝此來必然是為了齊趙之間的大事,雖然難免會使白家陷於風口浪尖,但若是真能將大禍消弭,反倒救了白家。如此一來他便不是那樣氣惱了,心思亂轉間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不管趙勝在臨淄怎麼做,白家也絕不能與他的公事有一絲牽連,在趙勝主動登門之前更不能主動去接近他。這樣的做法雖然不可能在齊趙有可能修補裂痕之後給白家帶來好處,但也只有這樣,才能在趙勝無功而返的情況下最大限度地保證白家人的安全。
不能接觸趙勝,更不能有任何異樣的表現被外人察覺,白鐸除了再次加強對白萱的“監管”以外,自己也得繼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所以趙勝入宮會見齊王的這一天,白鐸依然不改既定行程,準備為生意上的事出門去拜會齊國名門匡府。
一大早洗漱用飯剛畢,早已候在門外的白府管事便小心翼翼地跑了進來,還沒來得及請示白鐸是否出發,就看見白夫人從內廳裡急匆匆地走了出來,蹙眉嘟嘴的連聲埋怨道:
“老爺,您還有心思去拜見匡章,你說家裡這亂糟糟的一大攤子事……”
“好了好了。”
白鐸黑著臉擺手制止住白夫人的話,又揮手將那名管事攆出去,待他知趣的走出了院子,這才怒匆匆的走到白夫人身邊憤憤的說道,
“什麼一大攤子事?啊!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