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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芒,長舒口氣道:“不錯,齊王第一個要防的就是孟嘗君與咱們接近。若是反過來想,其他人運作白鐸來訪的事反倒容易了許多,而且與白鐸倒苦水恰好和相合,只能是另有其人想向咱們告密。難道……齊國除了孟嘗君,另外又出了家賊?”

藺相如笑道:“雖然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也未必一定是‘家賊’至少不一定是心向趙國的人。秦國和齊國如果裹挾韓魏諸國攻趙,不管是滅了趙國還是令趙國俯首稱臣,齊國西南兩面夾擊之下,下一個最將危險的誰?”

“燕國。趙國若是淪入齊國手中,燕國東海北胡西南齊國便會困如四塞之境,反不如魏楚齊三國相爭有所憑持的宋國安全……”

觸龍心下豁然開朗,淡然笑道,

“這般看來,齊國這裡除了孟嘗君,已經另外有人在暗中幫著咱們了。不過此人既然安排白鐸假借孟嘗君的名義向咱們報信,那麼必然藏得極深,即便向白鐸下發命令既向咱們報信又同時栽贓孟嘗君,也一定是沒有親自露面的。只是他恐怕沒想到,白鐸這個老東西還是留了一手,已然暗中將他賣給了咱們。哼哼,齊國這裡的亂遠比咱們想得情況要嚴重許多,白鐸必然是已對齊國局面死心,準備一步步靠向趙國了。”

………【第五十六章 唇亡齒寒】………

二月的春雨淅淅瀝瀝的下在了陰山南北的大草原上,草色遙看愈加晴脆。

細雨迷濛中,高闕關之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趙國徵北營寨相較平日安靜了許多,除了值守軍士嚴陣以待,其餘無事的兵將大多躲進了軍帳,若非軍務在身,極少有人出來走動。

主將大帳賬門之外,十二名護從軍士緊腰挺身執戟守衛,雖然霏霏淫雨早已濡溼了他們鎧甲之下的大紅戎袍,卻依然紋絲不動,目不斜視。

闊大的大帳裡因為陰雨多少有些昏暗,氣氛也頗有些壓抑。趙勝、牛翦、趙奢三位北征的核心將領戎袍襲身,面色沉肅的分坐主次席幾後,而在趙勝右手客座席上跪坐著的則是一位身著玄衫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大約四十餘歲年紀,紫堂堂的方臉,身材魁梧,擺在膝上的一雙大手骨節嶙峋、青筋暴突,雖然明顯是一副武夫模樣,但神情之中卻透著幾分儒者之風,正在向趙勝所說的事情雖然極為急迫重要,但語氣卻是不緊不慢。

“……這些年我燕國謹慎事齊,對齊王性情瞭解極深。齊王好名逐利,秦國這樣做正是投其所好,可以說是正中要害。據報齊王對東帝稱號暗中已經欣允,並已答應魏冉合擊趙國,如今正在籌劃之中。對齊王來說,利大之下,貴國左師此次赴齊只怕極難有成效。所以……燕王命秦開懇請相邦速速撤軍以應對秦齊連橫,還望相邦三思。”

中年人說的是“懇請”而不是“密告”,其情之切溢於言表。趙勝、牛翦和趙奢聽完後相互交換了個眼色,都已明白這些年一直像臣僕事主一樣對待齊王的燕國這次是豁出去了。

唇亡齒寒,前事為師,燕國這回是真的急了……趙勝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趙勝多謝燕王關切之意,還請秦將軍代趙勝轉稟。”

“相邦客氣了。”

中年人秦開寬厚的笑了兩身,忙拱手道,

“秦開奉王命西來之前,燕王特意囑咐轉稟相邦,趙國先王對燕國有立君復國之恩,燕國當還報為其一;燕趙同在強齊之北,抗齊之勢猶如三晉抗秦,本來就不能分彼此為其二。況且若是趙國亡國,韓魏還能連橫宋國周旋秦齊楚三國之間,而燕國孤懸一隅,兩面被齊國圍困之下無處借力,便只剩下了亡國一條路。所以救趙既救燕,本就是分內的事。”

趙勝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笑。秦開所說的確實是實情,燕國在列國之中一直是最弱小的一個,而且偏居齊國、趙國東北,東邊是大海,北邊是東胡,完全沒有同樣弱小的韓國、宋國那種牽扯各國利益,誰也不敢輕易對其用兵的地理優勢。

就是在這樣的惡劣形勢下,當年老糊塗了的燕王噲居然還效仿先賢禪讓,把國君的位置讓給了相邦子之,最後賢名沒留下,反而引起內亂給了當今齊王田地的父親齊宣王可乘之機,一度滅亡了燕國。當時適逢趙國胡服騎射一躍而起,趙武靈王為了穩固後方,抵抗齊國勢力,專門從韓國將燕公子姬職送回燕國立為了國君,也就是現在的燕王(後世鼎鼎大名的燕昭王)。

燕王即位之後小心的周旋在齊趙兩國之間,儼若臣屬,趙武靈王死後趙國勢力一落千丈,燕王無法平衡之下更是將好大喜功的齊王奉若上主,分毫不敢違逆,以至於齊國兩次攻打宋國時燕國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