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平原君說的沒錯,此事關乎大趙長遠之計,但與嗣君之事相比卻只能忍痛棄之。
削平原君的權才能保證繼嗣之事不受掣肘,雖說平原君所涉之權佈於朝堂內外各處,但最關鍵的還是軍權,只要諸將願惟大王之命是從,其他方面都好說,平原君也只能被迫退讓,所以平原君這封信必須要駁。不過平原君若是一心在此事上,而且又有不臣之心,免不了會在大王駁斥之後將大王絕嗣之事傳的沸沸揚揚,以此迫使大王退讓,以求將軍權完全控制在他的手裡。這樣的話駁斥之前還需先安撫住軍中幾位重要將領才行……”
“太僕公是說牛翦他們?”
趙造剛才被吳廣搶了話頭,滿心裡正不樂意,暗中早已經打算好了要想辦法把吳廣排擠出去,獨自控制趙何。然而排擠吳廣並不像排擠趙勝那麼容易,畢竟現在趙何已經跟趙勝槓上了,而在趙何心目中唯一能夠不用疑心的只有吳廣。所以這事兒並不是那麼容易做。正在一旁打著算盤呢,陡然聽見吳廣提到需要先抓軍權這件事,不覺暫時放下了排擠吳廣之心,連忙接上了話頭。
吳廣因為趙造剛才搬弄是非的事正滿腹怨氣,哪有什麼好臉給趙造看?可是現在正是需要團結在一起對付趙勝的時候。內鬥萬萬要不得,所以他雖然一心的氣,但還是停下話頭對趙造點了點頭道:
“下官正是此意。”
吳廣說話的時候一直板著臉,趙造又不是三歲孩子,還能看不出來?不過抓軍權這事確實重要。要是沒有這一點什麼都是白費,趙造就算看得出來吳廣的憤恨,也只能裝作沒看見,捋著鬍子略略思忖了思忖才道:
“嗯,大王,此事老夫先前倒是與太僕公商議了商議,只是仔細想了一想怕是沒那麼容易。牛翦一向與趙勝交好。咱們又沒辦法將大王絕嗣的事提出來,這話還真不好大說,難道硬往平原君身上潑髒水麼?這怕是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潑髒水的事你少做了麼……吳廣恨恨的咬了咬牙,沉聲說道:“下官倒是有些主意,只是能不能成事還沒有十足把握。既然上柱國一時之間不好出面說話,就由下官去見一見牛翦好了。”
吳廣說自己有辦法。可是卻不肯把辦法說出來。趙造越聽越覺著不是滋味,心中暗想道:你這不是擺明了要將老夫排除在外,單獨取得牛翦的支援麼?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便宜還能讓你一個人佔了不成……
現如今的形勢很是微妙,趙造和吳廣既要合起夥來對付趙勝,可自己內部也得爭權,這軍權由誰爭取過來可是關係到後趙勝時代由誰掌權的大問題。趙造那哪讓吳廣佔了先,呵呵笑道:
“那倒不必。老夫看這事越穩妥越好。吳太僕雖說德高望重,可終究只是個文臣。與牛翦少有交集,怕是這話也不好遞上。至於老夫麼,雖說……”
“既然如此,此事便由上柱國出面就是了。下官職卑言輕,確實也難說動牛大將軍。”
吳廣沒等趙造說完就接上了話,雖然把任務推給了趙造,但這裡頭的槓子卻極是明顯。牛翦當年是被趙成打壓的一派,而趙造卻是趙成的班底,這裡頭的關係自然不言自明。趙造不覺一陣尷尬,呵呵笑道:
“得罪得罪,既然太僕公已經有了法子,牛翦那裡還是由太僕公去遊說好了。不過麼……牛翦雖說望重,但單單一個牛翦願意站在大王一邊未必便能完全壓住陣。諸將之中宗室頗多,老夫還是能說得上話的,等牛翦那裡一動搖,趙禹他們就由老夫去遊說好了。”
趙造這已經是在依靠自己的勢力明白無誤的與吳廣劃分起了勢力範圍,吳廣雖然對此頗是厭惡,但合作免不了相互妥協,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得點點頭拱手道:
“這樣也好,此事不能拖,多爭取些人過來成算才更大。那下官便在此代大王謝過上柱國了。”
什麼叫你代大王謝過我呀……趙造越聽越彆扭,可在趙何面前卻不好挑吳廣的刺,只得呵呵地裝聾作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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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翦是趙**中第一人,他的態度直接決定近半實權將領的態度,吳廣和趙造要想繞過他根本沒有可能。君前一番明爭暗鬥之後,吳廣自去尋找機會前往大將軍府遊說,而趙造也已經做好了吳廣那裡一得手就開始收割宗室將領勢力的準備。
他們在做準備,另外一邊同樣有人在做準備,就在趙勝呈遞的那封信送到趙何案頭上的頭一天,透過馮夷傳遞的訊息,得知趙勝不肯退讓卻準備暫時妥協態度范雎和喬端在迅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