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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矩矩的按照趙勝等人的命令去做,違抗命令。拿腦袋去博名聲的場面事兒實在沒幾個人敢做。

燕國人懂規矩,趙軍便輕省了許多。至少用不著天天緊繃著神經生活在防止燕國人作亂的勞累之中。薊都城東虎山大營本來是燕王禁衛大軍的一處駐地,自從燕軍jīng銳被打散處置,燕國將領大多被囚之後,在這裡駐紮的已經換成了孫乾轄制之下的趙軍左軍兩萬人馬。身在他國,又是在戰事剛息的時候,軍中自然是繁忙不停,各項命令各項傳報就像走馬燈一樣不停地從各道轅門裡來往穿梭著,就算到了夜裡,熊熊的火光也要徹夜長亮,隨時等待上邊的命令。

已經到了七月下旬,時值處暑,然而酷熱依然未退,虎山大營正西的一道轅門口燈火通明,門房外架起的松木火炬之上巨大的火頭隨風飄蕩,松脂被熬了出來,在火中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更給人帶了許多難耐的燥熱。

軍營之中值夜的人員有巡兵守卒之分,在營門口站崗看守的自然是守卒。在大隊巡兵像穿網似地軍營內外密集巡邏的情況下,守卒其實並不多,不重要的門崗也就五六個人而已,能起到示jǐng傳訊的作用也就行了,加之真正的jīng銳還需要養足jīng神隨時應對戰事,所以除了形勢危機,必須嚴防以待的情況以外,守卒一般都是由些年紀稍長的兵士充任,正所謂老兵油子。

老兵油子在軍中往往都是混滑了的人,並不像新兵蛋子們那樣拘束,脫開了級別較高的官長視線,根本別指望有什麼軍儀。這處轅門的幾個守卒正是如此,剛剛才進入戌時,除了分出兩個人抱著長戟坐在轅門口一邊看門一邊無聊的說些葷話打法時辰以外,剩下的幾個人全都貓進了門房呼呼大睡等著過兩個時辰再起來換崗了。

軍營之中平常的生活其實就是這樣無聊,老兵油子們不在乎什麼軍儀,官長們就算看見了,大多數情況下也會裝作沒看見,誰也犯不著拿這說事兒。

戌正時分,就在這兩個守卒也無聊的打起了哈欠的時候,轅門之外的黑暗之中忽然由遠及近地響起了隱隱的馬蹄聲。這馬蹄聲多少提起了兩名守卒的興趣,當那匹馱著一個傳令兵士的大馬漸漸顯出輪廓的時候,其中一個守卒已經招著手笑罵了起來:

“我說於老九,你他孃的長能耐了,上司這麼看重你麼?這大半夜的還跑來攪我們營的安生。”

“放你孃的屁,老子願意這個時辰跑麼?還不是上頭有差遣啊。你們他孃的少消遣你爺爺,還不快給老子備好水。老子回來在慢慢教訓你們。”

傳令兵和守卒就是天生的歡喜冤家,彼此經常見面,不管是叫得上名來還是叫不上名來彼此卻也是極熟。那傳令兵催著馬進了轅門,沒捨得接著衝進去。兜著馬跟那兩個守卒笑罵了一陣,這才“駕”的一聲高喝,雙腿一夾馬腹催著馬進了大營,只留下了身後一串高聲的笑罵回應。

進營傳令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將軍官長們那裡肯定有數不清的說道,這些事並不是守門的大頭兵們該管的事,同時也不是他們願意管的。不過無聊的生活總需要調劑,所以那名名叫於老九。在更高階的軍營中做傳令兵,能聽到更多扯淡事兒的人物卻是他們極其歡迎的,約莫著於老九快轉回來了,剛才在屋裡頭半睡半醒的那幾個守卒也jīng神煥發的跑出了屋來等著。其中一個還極是關心的當真按於老九的話倒上了慢慢一陶缽半開不開的水放在了一旁。

不大時工夫,一群定點兒似的巡兵從門前巡邏過去以後,遠處果然傳來了大家期盼許久的馬蹄聲。

列位哥們兒都已經列隊等候了,於老九自然不會拂了他們的“金面”,來到轅門前反身下馬。像個大將軍似地將韁繩扔到一名守卒手裡,讓他暫時將馬拴到一邊的柱子上以後便大咧咧的擠到了那幾位守卒的中間叉著腿坐在了地上,接著便有人將那缽水遞到了他的手裡,在他抬頭灌水的當口便有人高聲笑道:

“老九。你他娘整天雲山霧繞的,就沒句真話。原先在河間等著的時候今天說馬上開拔。明天說不打了。到了這燕國薊城還是沒點準話,咱們他孃的到底什麼時候能回去呀?”

“慌什麼呀。你爺爺我這不正跟相邦和廉將軍他們商量這事兒呢麼。等考慮周全了就告訴你們。”

於老九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水,放下陶缽之後抬起袖子在嘴唇上腮幫子上一抹便滿嘴放起了炮。他這些瞎扯淡登時引來了一片笑罵,坐在遠處的一名守卒咳嗽著笑道:

“你小子還真是長能耐了,都能跟相邦和廉將軍他們說上話了。我說咱們老九什麼時候進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