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們一陣sāo動,哪能不知道是有說法了。徐韓為連忙抖了抖袖子便要向宮門走去,誰想站在他身旁的藺相如卻猶豫了猶豫,緊接著便將剛剛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皮笑肉不笑的道:
“徐上卿,下官還是不過去了?”
徐韓為不覺一愣,但隨即就明白了藺相如的意思,抬起右手平張開來,手心向上一比,接著又向下一翻,點著頭說道:
“也好。這般是成,這般是敗。藺下卿的眼睛沒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徐上卿快去。”
藺相如連連點起了頭。急忙催促徐韓為。
……
從宮門裡擠出來的正是觸龍。相較他出來,卿士們更盼著趙何傳召,所以陡然看見觸龍滿頭的白髮從宮門縫中擠出來,登時一陣失望,紛紛亂亂的問道:
“左師公,大王怎麼說的呀?”
觸龍出了門,宮門便在他身後再次關上了,他貼在宮門上撒望了眾卿士半晌,等大家漸漸安靜下去以後才沉住氣道:
“諸位,大家先回衙理政去。”
“理政!這時候誰還理得下政去呀?”
“這叫什麼個說法?憑什麼攆我們走!”
“今天要是沒說法。誰也不許走。大家闖宮!闖宮!”
……
卿士們頓時被觸龍的話惹急了,紛紛揚揚的大鬧了起來。觸龍咬著牙緊緊的閉了閉眼,猛然高喝道:
“都吵什麼吵!孫瑜,你闖呀。你闖呀!有種你便闖!老夫不攔你!”
觸龍幾乎從來沒這樣發過火,群情激奮的卿士們頓時被他的氣勢嚇住了,誰還敢再吭聲?觸龍粗粗的喘了半天的氣,這才漸漸穩下了情緒頹然的說道:
“諸位且聽下官一言。逆賊皆已被擒,伏誅是早晚的事,大家堵在宮門口也沒什麼用處,反而,反而耽擱了公務,總沒有人替你們去做……”
“我們等得起。”
“對,我們等得起。大王不能沒有說法。”
……
卿士們聽到這裡又是一陣紛紛揚揚,不過攝於觸龍剛才的威勢,倒是沒有人敢再亂喊了。觸龍無力的擺了擺手道:
“諸位都聽我說,逆賊被擒,伏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誰也翻不了的。此事大家心裡都明白,堵在宮門這裡不過是在賭一口氣罷了。大王現在心裡很煩,諸位,諸位還請給大王些時間冷靜冷靜。”
說到這裡觸龍也不理會卿士們怎麼想,回身敲了敲宮門道。
“何都尉,大王要看宜安君的罪證,你這便帶人將罪證都搬進去。”
“諾,諾,小人知道了。”
隔著宮門。何矍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一聲,卻說什麼也不肯開門。眾卿士正在琢磨觸龍的話。等何矍答應以後才反應過來,登時又是一陣紛紛揚揚的說道:
“大王煩?今天誰心裡不煩?”
“就是呀,這才想起來看罪證,早幹什麼去了。”
“看,好好的看,我倒要看看他能看出什麼替趙造他們保命的說道。{友上傳更新}”
……
“看罪證”雖然讓卿士們極度不滿,但總算是個說法,更何況這麼重要的罪證都是畫押留底兒的,而且大量人證都在拘押之中,大家也不怕趙何毀滅證據,聽到這裡雖然還在那裡不依不饒,但激憤到當真闖宮的情緒卻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與虞卿他們同樣擠在人群后頭的徐韓為忍不住無聲的笑了笑,心知已經沒必要再等下去了,接著轉身走出宮門,走了沒幾步遠便手心向上地抬起右手揮了一揮,接著背起手緩步走向了自己的馬車。
藺相如的眼睛確實沒問題,看清了徐韓為的那番動作以後,忍不住抬袖擦了把汗,連忙反身奔到馬車前,一邊拽著袍角往上爬一邊急忙吩咐道:
“快快快,去平原君府。”
馬車轔轔而起,與此同時宮門那裡的卿士們也開始向外撤去,人群之中到處都是紛亂的埋怨聲:
“等了一夜就等了這麼個結果,這叫什麼事兒!”
“這還幸好是趙造他們完了,要不然的話咱們還不定有沒有命在這裡等一夜呢。”
“先王在世的時候哪會讓咱們受這個委屈?君不正臣難安,誰還有心思理政。”
“我說孫亞卿,行了行了,左師公難得發回脾氣,您這是頭彩。呃,對了,您在外頭到底有沒有門路啊?”
……
這些話誰都能聽出來依然是說出來噁心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