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賺的道理,所以這些年平陽郡不管是稅收還是訴訟趙祧都沒少得藺相如的臂助。
前兩天因為公務上的事,趙祧派人將一批公文送到了藺相如家中,藺相如今天下午剛好過來回復,言談過程中趙祧無意間提到趙勝還沒有離開平陽,誰想藺相如頓時提起了興趣,急忙拜請趙祧幫忙,說是自己早前就想去邯鄲謀些出路,本來是要投奔宦者令繆賢的,既然平原君在平陽多逗留了一天,何不借這個機會攀一攀,看看能不能在平原君府謀些事做。
說實話趙祧當時確實是皺了眉頭的,但是藺相如一句“公子勝是王弟”卻提醒了他:如今雖說李相邦專權,別說什麼王弟,就是大王都是擺設。然而擺設也有高低貴賤之分,像平原君這種身份的人,即便再說不上話,但只要一開口,就算李相邦也得給幾分面子,如果自己能透過藺相如結交上平原君,那麼今後豈不又多了一條退路,須知狡兔三窟啊……
平陽郡百姓終日扯不完的瑣碎小事哪有自己未來的進退之路重要?趙祧來之前早已把所有事想得清清楚楚,一落座便向趙勝笑道:
“公子,這位藺先生是平陽名士,久聞我大趙諸公子平原君最賢,時時想一睹公子風采可惜卻緣鏗一面,今天聽說公子駐蹕,便求下官前來引薦,呵呵……”說著話,趙祧笑呵呵地望了望藺相如,“藺先生,公子你也見到,有什麼話只管自己說吧。”
趙祧這樣說也是出於無奈,他雖然一心想把藺相如推到趙勝身邊,但是卻又不瞭解趙勝的喜好,生怕說多了反而適得其反,所以乾脆讓藺相如自己來,反正藺相如能說會道。對付一個十七八歲的公子哥還不是手到擒來。
藺相如見趙祧直接把自己推到了前臺,便向他點了點頭,接著長跪而起向趙勝躬了一禮,沉聲說道:“公子,相如今日是來自請為門客的。”
趙祧聽了這話不覺暗暗點了點頭:好!不愧是藺名士,一句話便點出了重點,要是自己只怕還得繞幾個圈子先看看平原君的臉色。唉,官當久了,這心思說是細密,其實何嘗不是囉嗦。
“噢?”
趙勝下意識看了看趙祧,根據富丁有一搭沒一搭的品評,趙勝知道趙祧絕不是那種薦賢舉能的人,而趙勝自己原先也沒什麼賢名,所謂的“諸公子最賢”不過是宗族朝臣形容他少年老成罷了,叔祖輩的公子們誰稀罕跟他爭這個名聲?
這樣看來趙祧是另有所圖了,他圖什麼趙勝心裡清楚,然而趙勝並不關心這個,他所關心的僅僅是透過趙祧的話完全可以確定面前這個藺相如就是那個“將相和”裡的相,而不會是某一個同名同姓的人。
“藺先生願屈尊下府?不知先生……能做什麼?”
趙勝當然希望藺相如能跟隨自己,也知道趙祧騎了幾十年的牆,並不能算李兌一派,但是在現在自己要謀李兌,而且李兌也不是絲毫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有人自薦相隨,趙勝就不能不好好考慮考慮了。
這些話應該算很平常的場面話,誰想藺相如聽了卻忍不住笑了兩聲,大概是覺著失禮,他抬起拳頭護住嘴清了清嗓子,收住笑才道:“這就要看公子讓相如做什麼了。”這話一出口,一旁的趙祧便很是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藺相如的目光制止住了。
好大的口氣。富丁一直跪坐在一旁冷眼旁觀,聽見藺相如這樣說不覺撇了撇嘴:他見過的所謂名士多了去了,哪個不是上來就大言不慚,好像天下就沒他們不能做的事,可要是真的收下來,這些人卻又什麼事都不會做了,估計這位藺先生應當也屬於此類。
富丁見多不怪自然看不上眼,然而趙勝卻跟著笑了起來:藺相如這些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雖然可以理解成大言不慚,但又何嘗不能理解成試主?想到這裡,趙勝也收住了笑肅然道:“既然如此……趙勝東武封地還缺人打理,不然先生就去東武替趙勝幫些忙吧。”
這一竿子打得可是夠遠的,東武那邊六年前就已經是平原君封地,怎麼可能缺人手?藺先生這是自斷退路呀。趙祧心中一沉,首先想到的不是藺相如能不能跟隨趙勝,反而是他自己這次算是把趙勝給得罪了,這還了得,這不是讓他藺相如給害了麼!
趙祧正在為引薦藺相如而後悔,末席上的藺相如卻已經接上了話:“多謝公子,不過以相如之見,公子只怕也去不了東武幾趟。相如本是想在公子身邊一露拳腳,若是去了東武,恐怕……”
“藺先生!”
趙祧實在聽不下去了,騰的一聲長跪而起打斷了藺相如的話。他本是想訓斥藺相如的,哪裡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