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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氣,特別是急忙招呼趙勝時那個銀鈴般的聲音,更是無以遁形了。

“你……”

趙勝微微一詫,雖然他多少也有些預感,但呂方剛才一口一個“家主”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將他往偏處帶,這時候見到了“家主”真身,還是難免有些發愣。

藺相如剛準備站起,看到那“年輕人”,又下意識的坐下了身,目光與范雎一碰,都無聲的笑了起來;許歷和蘇齊則大眼圓睜、面面相覷,卻一聲也沒敢吭;而呂方見“家主”親自出了面,更是慌忙起身離席,束手立在了一旁。

“小女子拜見呂家少主,冒然相請卻無從相拜,還望足下見諒。”

小姑娘出門總是要麻煩一些,換了男裝雖然不能瞞過所有人,但平常哪會遇到那麼多特殊情況,終究要方便許多。她躲在後頭讓呂方代為接待,自然是不想和趙勝他們這幫“明眼人”直接交集的。當然她也明白趙勝剛才漫天要價根本就是好奇心驅使想逼迫她出來,然而她確信趙勝必然可用,萬無為了一點矜持便就此放過的道理,所以雖然是無奈現身,但一顆心反倒放寬了。

她的心倒是放寬了,然而麻煩也跟著來了,她一個女孩家卻穿著男裝,斂衽太妖,身份暴露下再學男禮長身鞠拜也已無必要,左右為難下只好拱拱手敷衍了過去。

趙勝現在當真是有些尷尬了,白家作為天下名門,他雖然沒見過,但多少還是聽說過一些情況的,所以剛才雖然隱隱有些預感,但想到的更多是比如白家“家主”行動不便或者長相極其醜陋,貿然拜見會失禮數之類的情況。現如今害得人家小妹子現了身,他尷尬之下只得趕忙大禮相拜了下去。

“在下唐突,還望姑娘恕罪。”

“不妨的。”白“家主”當然沒法兒上前攙扶,只是遠遠地嫣然一笑道,“小女子剛才在內室聞足下高才,誠心相請,早晚也是要相拜的。”

那就好,趙勝微微舒了口氣,總算掃去了尷尬,然而他知道白家的小姑娘既然現了身,那就是鐵了心要招賢納士,要想輕易脫身恐怕有些麻煩,只得笑了笑儘量把話題往一邊扯了。

“久聞白氏枝繁葉茂,高才輩出,不知怎麼……”

“噢。”

小姑娘俏臉上微微現出了些酡紅,凝神低了低眸才輕聲笑道,

“魏王原先做太子時家父居魏做大夫,小女子曾在太子府侍奉女公子季瑤左右。前些時日奉了女公子之命離齊前來拜見時,正巧家中接了些魯縞,小女子便請了纓,其實,其實不過是順路同來罷了。”

“原來令尊是仲南先生,在下失敬。”

小姑娘這樣一說,趙勝立時明白了她的身份。她父親白鐸白仲南是白圭的次子,白圭去世之前其長子就已早逝,所以白鐸是白家真正的宗子家主。白鐸曾因為白圭的關係在魏國當過大夫,白圭病重時奉父命辭官回到臨淄主管家業,雖然做大夫名聲不顯,但因為白家家主的身份卻揚名天下。

至於這個小姑娘說的侍奉魏國女公子季瑤也並不是真的當侍女,戰國君威並不像後世那麼大,更何況是太子,所以親近大臣家中年齡相仿的子女與王子王女們成為玩伴也是常有的事,因此她所謂的侍奉不過是委婉的謙辭罷了。

小姑娘見趙勝向她父親致了敬,也顧不上什麼妖不妖了,趕忙斂衽回了一禮笑道:“家父曾在邯鄲居留多時,若是足下明示桑梓,說不準家父還曾拜會過呢。”

這近乎套的,我總不能說家父原先住在城東王宮啊……趙勝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掩飾道:“在下家鄉離邯鄲還有些路程。呵呵,小地方,小地方……”

這小姑娘精靈得很,見趙勝不願攀扯,乾脆也不套近乎了,直槍明劍的笑道:“若不是足下提醒,小女子便闖下大禍了,小女子不敢言謝。剛才請呂方先生相邀雖是不敬,卻是一片赤誠。小女子知道足下剛才是在說笑,不過若是小女子能答應的,小女子必不虛辭,即便是答應不下,小女也定當稟明家父,還望足下三思。”

拒絕必然會得罪人的,不過這事兒還真沒法“三思”,雖然到了現代人們依然尊奉不跟女鬥是君子,但是必須得罪人的時候再遮遮掩掩肯定不行。趙勝心知現在越黏糊越脫不開身,乾脆沉下臉直接說道:“姑娘以為在下剛才只是漫天要價麼?”

小姑娘畢竟年紀小,一見趙勝表情肅然,登時明白他並不是說笑,小臉接著就有些發寒,下意識的問道:“足下的意思……”

“姑娘還請恕罪。”

該趕快走了,在這麼弄下去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