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齊盟好的可能,亦可使齊國有求於咱們而不敢攻宋。”
“範上卿的意思是……”一直有耳無嘴的魏章此刻突然靈光一閃,猛轉頭向範痤看了過去,“咱們迫使齊國重任孟嘗君為相?”
這可是你說的,沒我什麼事兒。芒卯聽到這裡心裡一樂,臉上卻依然裝作一派肅然
“正是。”
範痤難得的向魏章點了點頭,
“齊國可借秦國的勢,咱們魏國為何不可?合縱不成,咱們頂多對秦國取守勢,奪不回被佔去的五城,但若是與秦國魏冉相謀將呂禮趕出齊國,那麼齊王只能重任孟嘗君為相。齊王齊相嫌隙難解,齊國便不敢輕易發兵淮泗,咱們雖然依舊進退兩難,卻得到了籌謀的時間,何樂而不為。”
“唉,一年合縱之功毀於一旦。範先生……你讓寡人如何能心甘啊。”
魏王聽到這裡臉上已經一片灰色,軟軟的坐下身只剩下了嘆氣。他現在確實很憋屈,即位三年以來寸功未建不說,還丟了五座城邑外加近二十萬軍卒。他一心想有所作為,然而如今天下的局面卻讓他越來越為難,這大王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範痤在魏王當太子時就是他的親信,當然理解魏王如今的心情,也忍不住跟著嘆了口氣。
“大王,合縱不合縱本來都是權宜之計,即便做成了也不見得一定能敗秦奪地。秦國原先便猛將雲集,如今又出了個白起,去年伊闕一戰便滅了咱們魏韓二十四萬人,實在是未有之敗。如今合縱難成,咱們只能徐徐圖之。另外……”
說到這裡,範痤嘴角多少露出了些笑意,
“另外平原君此次赴魏實在是意外之喜,以臣所見,其人絕非庸碌之輩。大王意欲招其為婿,而他與季瑤公主又頗有相攜之意,這便是咱們魏國的最大喜事。
趙國那邊如今李兌專權,雖然與咱們同有敗秦之意,但畢竟離心離德,咱們既要相用還要費心防備。況且趙國與他不一心的人終究不在少數,他要固權必然要借合縱之計打壓異己,若是讓他做成了,那便又是一次沙丘宮變。到時候趙國群臣外逃必將再次削弱,雖然可緩解咱們北邊的壓力,卻使咱們少了個強援。
原先咱們為了合縱只能坐視李兌妄為,但如今出了個平原君,咱們便不能不有所作為了。李兌那裡咱們需表示出退盟之意以使他權位不固,不過為免平原君受難為,咱們私底下還得繼續以合縱相敷衍。至於平原君這邊,咱們可就不能再虛以委蛇了……”
私交是私交的事,但到了國家層面李兌跟範痤這種泛泛的交情就不值一提了。雖然範痤沒把話說完,但魏王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趙勝這個臭小子,要想攀上季瑤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就算你不想有所作為,寡人也非得把你打的有所作為不可!
芒卯見魏王臉上閃過了笑意,心知趙勝那事兒算是成了,不過當初他和孟嘗君跟趙勝在密室之中討價還價可不是為了趙勝的利益,如今還得趁這個熱乎勁兒把孟嘗君的事做全才行。
“呃,大王,趙國那邊可按範上卿的意思做,不過齊國那邊……”
“哎,對了。”範痤突然打斷了芒卯的話,側過身來問道,“芒上卿,魯仲連那邊至今未再主動提覲見大王的事,須賈……須大夫當真有這個能耐?”
“這個……”
須賈還真沒這個能耐,然而如今魯仲連被困在了驛館之中進退兩難卻是大家都知道的,這事可就奇了怪了。芒卯愣了愣神,猶猶豫豫的道,
“下官奉大王之命主管此事,須大夫次次來稟報說的都是頭頭是道,下官只想著能不能成事,倒沒往須大夫有沒有這個能耐上去想。範上卿這樣一提,此事,此事著實是有些奇怪。”
範痤提起了興趣,笑微微的道:“須大夫這個歲數只怕也難漲能耐,莫非是他身邊有什麼高人指點?若是當真如此,倒不妨將那人召入朝堂為大王所用。”
芒卯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下官並沒聽須大夫提過此事,看他的意思倒像是他自己頂住的。”
“壞了!”
範痤臉色一變,慌忙坐直身把頭轉向了魏王。
“大王,魯仲連齊國名士,就算是臣嘴上也要怯他三分。須賈的能耐如何咱們心裡都清楚,他沒人指點又能壓服魯仲連,只能是魯仲連有意想讓。若是如此恐怕事情絕非這麼簡單,魯仲連不再提覲見大王的事,莫非已從須賈那裡得到了什麼需要的東西!”
魏王目光一跳,下意識的問道:“範大夫是說須賈有通齊之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