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覺得喉嚨發乾,臉上肯定通紅,身體發燙,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有,有勞你了。”
“和我不用客氣。”平舟的唇輕輕落在嘴角,溫柔而憐惜的一下輕吻:“讓你吃了這麼多苦,我真的很後悔……”
飛天試著向後退,可是背脊已經貼到了牆上,平舟睡在床的外側,象是沒發現他的退卻,反而更向床裡捱過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沒有。”飛天咽口口水,懷疑平舟再靠近他一定會燒到頭頂冒煙:“就是沒力氣,那個,”猶豫了一下,聲音很小:“我的衣服……”
下面的句子被輕柔的堵了回去。
平舟的唇與他的纏綿交濡,細滑的舌輕輕舔弄吮噬,帶著深深的憐惜與無限溫存。
“唔……”喉嚨深處因為驚嚇和無措而發出的細細的哀鳴,手抵在兩人緊貼的身體之間,驚覺他心跳的急切和自己心跳的紊亂。
平舟的手託在他的頸後,身子覆了上來。
終於稍離的唇齒,氣息纏綿間的低語,飛天聽得似是而非。
“你曾經說過,要我為你成年……有沒有忘記?”
忘記?
怎麼可能忘記。
鼓起最大的勇氣說了那一句話,象是風捲碎浪在礁石上撞個了粉身碎骨。
撞碎的,也不僅僅是勇氣和麵子吧?
“我早就後悔了……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後悔了……”
“如果時光可能倒流回去,我一定會說完全不同的一句回答……”
平舟分開他的雙腿,細密的吻他在身體上不停的灑落蔓延。
軟垂的慾望被有力而溫柔的手握住,飛天的身體彈了一下,又因為無力而落回。
“如果時光能倒流,我會對你說……”
飛天沒有退縮的餘地。
莫名的覺得心酸。
為什麼還要這樣說?這樣做?趁他無還手之力的時候這樣的親近?
“飛天,不要拒絕我,好麼?”
“如果不是你現在沒有體力,我也願意讓你……”
“不是的,平舟……”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的。從前是我的莽撞,其實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想,只做遠望你的朋友。”這一句話異常清晰:“看著你被欺騙傷害,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放棄……我常常會想,如果一開始我握住了你那時候伸出來的手,你的人生一定會不同。最起碼,我會一直一直的張開手臂,盡我所能的保護你。奔雷也好,行雲也好,輝月也好,就算擋不住他們靠近,也可以為你遮住一大半的傷害……”
“我很後悔……”
“讓時間倒回去,好不好?”
讓時間倒回去?
不可能的。
那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時光是最最不可逆挽的東西。
傷害總會被時光撫平,但卻不可能回到時光的另一端去抹消一切。
“平舟,停……停下來,我不想這樣。”
在他的溫柔中咬著牙說出來。
沒有了奔雷,沒有了行雲,輝月不再是過去的輝月。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平舟還是過去的平舟。
一個相互扶持,相互信賴的朋友。
沒有猜忌,沒有迷情,沒有妒嫉獨佔傷害背離……
“對不起,飛天。”
“趁人之危我也要做到最後。”他最後說的一句話是這個。
然後他的唇密密吻住他所有的抗拒。
雖然一樣是被壓在身下進入。
但是並不痛苦。
並沒有那樣被折辱被撕裂的痛苦。
他一直是溫柔似水,即使是進入的瞬間,也一樣體貼。
為什麼?
為什麼呢?
為什麼最後一個朋友也失去了。
為什麼明明這樣溫柔和體貼,還是惘顧他的意願?
為什麼?
呼吸變得破碎短促,沒有辦法思考,雙臂繞上去抱住他的肩背,在不停的被進入的顫抖中,象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浮木不肯鬆手。
“累了?”溫柔的聲音說:“你出了一身的汗……都是我不對。”
無力的搖了搖頭,被他抱進溫水中,輕柔的洗滌身體,上藥,按摩。
除了一開始的態度強硬的佔有,平舟一直這樣溫柔似和風。
偌大的臥房只有他們,甯靜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