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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趕得極快,象夜行的靈鳥,無聲而迅疾。輝月和行雲的關係很好,他們若是見面說話一定會在輝月的起居之處。

或許我是莽撞,我不聽行雲的吩咐,我擅自闖到輝月這裡來。

可能會把一切搞砸……

可能會被輝月狠狠的懲戒……

可是隻要讓我看到平安的行雲,讓我折壽一半也沒有關係!

心中象油煎火燒,靈力卻在體內蘊蘊流淌,氣息輕緩綿長,幾不可聞。

離內院還隔著一重高宅。

忽然我的腳尖一彎,身形頓了下來。

後殿與內院之間那平曠的大廣場裡,那矗直的高臺。

我曾經踏上去奔雷為我係冠的高臺。

上面有人!

這樣晚為什麼上面還有人?

我極目遠望,靈覺瞬間提到最高。

飄擺的白衣,如柳的身姿在那極高之處!看不清其他,看不清相貌。可是我不會認錯,那與我日日相依的人影。

行雲。

他為什麼到那樣高地方?他沒……沒出什麼事情麼?

心絃鬆了一鬆,難道輝月約他上去談事情的麼?

我撥出一口氣來,看著平曠的場地,有月光照得地上霜白清亮,我要想不被發現的過去不大可能。

我眼睛看著那臺上,還有人,可是看不清身形。

我身子向下低了低,想著怎麼能不被發現的湊近去。

行雲明明答應著要回去……

一瞬間……

我抬頭的一瞬間。

一點白色從那臺上墜了下來,象是一朵被大風吹離了枝頭的花,飄然而落。

我腦中有剎那的空白,下一秒身子象離弦的箭一樣彈了出去。

風擊在臉上生疼。

夜色象是漆黑的墨,那一點飄墜的白格外的刺眼。

象是驚呼聲響起來,有人喝叱有人驚起!

我沒有任何想法,向那墜落的白色撲去。

似是柔弱的一片飛羽,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很長。

世上最遠的路,也沒有這百丈的相隔這樣遙遠!

胸口痛得象是被萬均的重石迫擊!

離那高臺還有三四十丈的距離,我腳尖一點,飛身而走。

與那白色在空中接近,我張臂抱住了他。

行雲!

他身子溫軟,我以為他還好。

可是眼睛卻告訴我……

這是我的行雲?這是我的行雲?

那張美麗的臉,那張漂亮得讓人移不眼的臉龐,血肉模糊的一片,看不到如遠山的眉,看不到秋水樣的眼,看不到挺立的鼻樑和輕薄紅潤的唇。

一團血肉粘連,鐵鏽味兒刺鼻欲嘔!

人在空中,我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胸口,源源不斷輸送靈力進去。

他胸口還在微微的起伏。

“行雲!”我叫出聲來!腦子裡什麼想法也沒有,只是全力的送靈力進他的身體!

行雲!行雲!

他的身體痙攣起來,本來無力垂下的手突然抬起來抓住了我的臂膀,我聽到他的胸腔裡傳來可怕的嗚嚕聲,那是血倒灌進胸腔的聲音。從那已經看不清五官的頭臉上,紅的燙的噴濺出來,撲了我一頭一身!

“行雲!”

“行雲!”

我狂喊他的名字,眼睛漲得象是要燒起來!

我的行雲!

行雲!

他象是聽到,又象是已經瘋狂,抓著我的手那樣用力,似乎要扯下我一塊肉來。

忽然他的手指鬆脫了開去。

那劇烈的痙攣忽然全部停止了。

胸腔裡那可怕的充血的聲音也消失了!

我恐慌驚怒,失去理智地大叫著他的名字,反覆的推送靈力給他。

可是……

他一動不動。

在我落到地面之前,行雲的生命力徹底從身體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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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緊的抱著行雲完全靜止的身軀,象是把他勒進我自己骨血裡面一樣的用力。

這怎麼可能是真的……這象一場如驚雷奇襲的惡夢,早上還溫暖明豔的行雲,笑著和我說晚上會面的行雲,昨天我們抵死纏綿,他勁瘦美麗的身體,醉人的眼波……

可是現在他躺在我的懷裡,一動也不會動。

還有血從他的身上臉上淌下來